当王熙凤接到抄家所得五万两银子的时候,自是喜不自胜。
“环哥儿不瞒你说,昨天二爷派人过来传消息的时候,我还不怎么相信!”
“要不是城里实行宵禁,我都要派人出去寻二爷了。可不能当了个五品小官没多久,就忘乎所以在外头胡来了!”
“没想到,这事竟然是真的!”
听听,几句话的功夫,就将她的强势心理表露无遗。
什么叫做‘不是宵禁就要派人寻找’,什么又叫做‘五品小官’?
你丫的,是不是对于户部正五品的滇省清吏司郎中,有什么误解?
信不信,就是担任九省都检点的王子腾,都不敢这么在贾琏跟前嚣张!
当然,贾环没心思和王熙凤计较这些口水官司,没什么意思的说。
“对了,听说赖家可是相当有钱的,你们抄家的时候,可不要刻意留一手私下里分润好处,我可是不会答应的!”
王熙凤话锋一转,说起赖家的家产,兴致勃勃眉飞色舞,好像那些都是她的一样,单这自信就没谁了。
“哪能呢,事先都做好了安排!”
贾环轻笑道::“大老爷要分润一半,其余一半中的银钱,还有不重要的东西换钱之后都会送入公中!”
“老爷这边,最多留下一些不好出手的,或者特别珍贵的珍器古玩,并没有分润钱财的意思!”
“什么,你们都分润好了?”
王熙凤一双凤眉倒竖,不满道:“大老爷凭什么要分走一半?”
“还有田产以及店铺的文契呢?”
真特么的贪得无厌!
什么事情都不问,也不打听为何要抄赖家,一听到分银子就起了心思。
也不想想赖家是什么样的存在,若不是到了不得已的地步,怎么可能轻易动赖家,而且还是一棍子打死的架势?
“二嫂子,赖家的事情,必须两位老爷出头,才能顶得住老太太的怒火!”
只是轻飘飘一句,就让气势汹汹的王熙凤哑火了,脸上神色有些尴尬。
贾环微微一笑表情微妙,有些话用不着多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见王熙凤若有所思,神色逐渐恢复平静,这才继续道:“赖家的田产和铺面,二奶奶就不要惦记了,必须全部清理干净换成银子!”
王熙凤张嘴想要说什么,贾环却是伸手拦下,轻笑道:“有些事情,二嫂子还是不要知晓的好,贸然卷进去并不是什么好事!”
担心王熙凤阳奉阴违,他只得压低声音透露了一点信息:“就是王家叔父沾染上了,不脱掉两层皮都别想轻易脱身!”
闻言,王熙凤悚然一惊,仔细打量贾环的神色不似作伪。
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脸上表情一阵纠结,最后还是轻笑道:“既然环哥儿这么说了,嫂子不过问就是!”
“二嫂子也不用担心什么,到时候公中起码可以多出三十多万两银子!”
贾环话锋一转,悠然道:“以后只要把好关,就不会再出现之前那种捉襟见肘,公中存银不足万两的尴尬局面!”
“好哇,若真是如此,那嫂子可得好好感谢你们了!”
王熙凤闻言大喜,眉飞色舞容光焕发,轻笑抱怨道:“有些事儿环哥儿你不知道,没有银子到底有多难熬,府里的家生子们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话我也带到了,二嫂子心中有数就成!”
贾环可没心思听府里的八卦,赵姨娘那已经听得够多了,直接起身告辞道:“二嫂子,若是可能的话今天就不要去荣庆堂那边了!”
“环哥儿,你的意思是……”
“我什么都没说,二嫂子听不听随你,我还要去赖家那边盯着呢!”
说完,拍拍屁股直接走人,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
目送贾环离开,王熙凤这才对身边的平儿道:“这小子翅膀硬了,跟我说话竟然还阴阳怪气的!”
“二奶奶您就别折腾了,还是好好安置那五万两银子吧!”
平儿苦笑道:“从昨天傍晚开始,宁府那边的消息就断绝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她当然知晓王熙凤为何不爽,刚才贾环说的王子腾都不敢轻易沾惹的事儿,叫王熙凤心中不快,要知道王子腾就是王熙凤心中最大的底牌。
可平儿却敏锐察觉,贾环说这话时,并不是在开玩笑!
有些事儿,平儿比王熙凤看得更加清楚。王子腾也不过是荣府推举出来的罢了,谁也不敢保证荣府有没有把握将其毁掉。
之前琏二爷没有当官之前,手里没什么资源和银钱的时候,两夫妻拌嘴吵架,王熙凤动不动就是王家指头缝里露出来一点,就足够荣府嚼用了。
这话,听着实在太过伤人颜面了。
王家真的比荣府有钱么,这点平儿是不敢确定的。
真要如此,当初王熙凤年幼的时候,王家也不会处心积虑不时送王熙凤来荣府住一段时间,其中用意傻子都看得出来。
眼下荣府已然起势,自家小姐要还是用老眼光对待琏二爷的话,迟早都会出事,哪个男人都受不了的。
另一边,荣庆堂里的老太太已经察觉到不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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