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紧接着，莫川的身体便开始寸寸崩解，化为无数微尘，开始消散。
他知道，这是雷罚天阵的反噬，他以生命为代价，引动天地之威，击杀了风天辰，但自己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然而，莫川并没有后悔。
他看向远方灵光轰鸣的战场，轻轻地说：“师兄，你的仇，我已经帮你报了。”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消散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最终，一切都归于虚无，莫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这片焦土之上，只留下了一地的碎片和未散的雷光。
……
“改变，这一切……”
迷蒙间，莫川听到了一个遥远而模糊的声音，那声音似乎来自无尽的虚空，又仿佛是他内心深处的呼唤。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穿越了一片又一片黑暗的空间。
孤寂，寒冷，空虚。
莫川的意识在黑暗中漂浮，他感觉自己仿佛已经死去，但又仿佛还在生命的边界徘徊。
似乎是瞬息间，又似乎是千百年的岁月，莫川的识海之内，灵光浮现。
黑暗被灵光驱散，他的意识也逐渐恢复了清明。
紧接着，他的耳边，再度响起热闹之声。
“快看快看，莫川醒了。”
“我嘞个去，他居然在幻境内待了那么长时间。”
“我怎么感觉，他眼角有泪花啊，他在幻境内究竟看到了什么？”
“不会是……”
莫川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熟悉又陌生的场景。
他回到了五道门中峰的擂台上，在他前面，问心碑散发着柔光，安静地矗立着。
而在他的周围，其他弟子似乎都已经结束了幻境试炼，离开了擂台。
偌大的擂台之上，只有他一人孤独地盘坐。
莫川的目光从问心碑上移开，扫过周围熟悉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情感。
亦真亦幻，似梦非梦。
他不知是经历了幻境的考验，还是真正经历了一场生死轮回。
如同庄周梦蝶，究竟是庄周梦见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了庄周？
一时间，他竟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界限。
就在这时，问心碑上一团白色的光华凝结而出，随即落入了莫川体内。
顿时，一股暖流涌入莫川体内，他心中的杂念被一扫而空，意识顿感一阵空灵。
见此，青衣长老点了点头，朗声道：“弟子莫川，问心碑测试通过。”
闻言，莫川环顾四周，随即轻轻站起身来，对着青衣长老深施一礼：“多谢长老。”
说完，他便离开擂台回到了台下的休息处。
“师弟，你没事吧？”
见莫川神情有些恍惚，林逍遥走上前来问道。
莫川看着眼前的林逍遥，心中再度浮现出幻境之内所见的景象。
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林逍遥的肩膀，微微一笑：“我没事，只是第一次经历这幻境考验，有些不太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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