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烨看着下面公布的名次,那叫一个相当的高兴。
“至于嘛,不就是个第一名,这玩意不是有手就来,本来想着能碰到高手,没想到完全不禁打啊。
时间也差不多了,二哥,接下来的事情,我也帮不上忙了,那我就先走了,祝你春风得意马蹄疾,任意驰骋不需归了。”
“不是,大郎,你就这么走了?”
“二哥,难道你有聚肏的爱好不成?”
“想什么呢你,刚才东升打了朱三少,毕竟身份有别,若是你我亲自动手,别人不好说什么,但是这东升动手,恐怕有点不合江湖规矩了。
若是他们挟私报复,说不定东升要有点麻烦。”
“放心吧,二哥,我敢让东升动手,就不怕麻烦,就算是这官司打到了御前,也不会输的,至于玩阴的,那就让他们等着吧。
我估摸着,这回之后,再想出来玩,恐怕要等些时日了。”
顾廷烨想了想,觉得也是,自己回家估计也是少不了一顿家法,说不定还会比以往更狠一点。
“好,那你回吧,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尽管招呼我。”
“别忘记你还答应我一个条件呢。”
“放心吧,忘不了的,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办,但是也说好的,不能有损道义。”
“二哥,我能让你干什么缺德的事儿?
绝对不可能的。
明个见。”
说罢,曹和平就带着东升出了广云台,麻利的回家去了,楼上的魏如意听到手下婢女回来传信,有点惊讶。
“你说人走了?”
“回娘子的话,确实走了,现在那雅间里只有顾二少一人,对了刚才刘妈妈问了,现在六人都选出来了。
娘子打算让谁留下来啊?”
“就选顾二少吧。”
这边曹和平刚进大门,小凤就迎了上来。
“小公爷,您可算是回来了,大娘子知道您去广云台了,正在留园等着您呢,待会说话您可得小心一点。”
“知道了,母亲脸色如何?”
“看不出来。”
“没事,不用紧张,走,回去。”
留园书房,张红梅正在椅子上看着曹和平平时写的诗词,和一些练字的字帖,就连曹和平进门,都没有变换姿势。
“儿子给母亲请安。”
张红梅没有说话,动都没有动,就让曹和平这么站着,等了有半柱香的功夫,张红梅才缓缓转身。
“知错了吗?”
“儿子知道错了。”
“错哪了?”
“不该欺瞒母亲,去那青楼楚馆,更不该与他人争斗。”
“过来坐下。”
“多谢,母亲。”
“琨哥儿,咱们曹家就一根独苗,虽然你才八岁,但是终归是咱们曹家的主子,所谓夫在从夫,夫死从子。
你瞒不瞒母亲,其实无关紧要,至于去青楼楚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当年你爹、你二叔他们也常去,只要不胡来,就是官家也管不了。
和别人争斗,咱们是将门世家,打一架算什么,咱们这种人家的孩子,哪个不是从小打架打到大,这些都不算是错。
但是打人之后,不能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放着不管,琨哥儿,咱们是富贵人家,知道富贵人家什么最重要吗?”
“回母亲的话,儿子以为是权势。”
“不对,是命。
只要有命在,咱们这些勋贵人家只要传上两三代,通过联姻等手段就能形成一个大的利益团体,哪怕是一时落魄,只要出上一个有能力的,瞬间就能东山再起。
可是命若是没有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想想你婶娘的娘家勇毅侯府徐家,当年老侯爷只有一个闺女,几个儿子都战死了。
虽说从旁支过继了香火,但是终究不是自己的血脉,现在勇毅侯府跟以前可不一样,只能蜗居在金陵,也没个像样的人物,过不了几代就要消亡不见了。
今天你在广云台打了承平伯家的老三,让东升动的手,这可是把人家的脸面往地上踩了,万一人家动了阴招。
你若有个什么闪失,咱们曹家今后不就败了吗?
我不是不让你打,但你是保国公世子,怎么能跟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人一般见识,这样是抬举了他,而且这种人若是用了奸计,吃亏的还是你。
所以,上位者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要学会与人为善,哪怕是表面上的,可是一旦要是结了仇,到了动手的地步,就不要再客客气气的了,绝对不能给他们翻身的余地。
这样才是生存之道,这件事你要记在心里,永远都不要忘记,拳头最有力的时候,不是打出去,而是蓄势待发,明白吗?”
不愧是英国公府的嫡女,更不愧是保国公府的当家大娘子,就这份见识绝对不俗,这可是真经,值得一拜,曹和平赶紧跪了下来。
“儿子知错了,请母亲责罚。”
“起来吧,你向来是个不用母亲操心的孩子,这个事情母亲会给你扫平的,这个过程你也要学着点。
想要成长为参天大树,就一定要有手段,好人一定要比坏人更精通坏人的手段,更有比小人更加低的底线,否则何以生存。
这承平伯身为勋贵,却甘愿当文官的走狗,舍弃立身之本,早就有取死之道,若这事儿就这样算了,就容他留些时日。
若是他们非要追究,那就早点送他们下去。”
真是够霸气的。
“儿子需要做什么?”
“等着就是了,真到了那一步,就实话实说,咱们勋贵统领大军在外征战,靠的是什么可以让官家放心,是忠心。”
曹和平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道道。
“儿子多谢母亲指点迷津。”
“对了,你不是帮了那顾家的老二嘛,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是那个花魁不好看,这种事怎么能让。”
“母亲,儿子才八岁,而且她再是花魁,也是青楼女子。”
“八岁怎么了,只要我儿喜欢,母亲并不在意她是什么身份,好些人都不明白,勋贵之所以是勋贵,靠的不是门第,而是勋,勋就是功劳。
只要有功劳,前唐的红拂女不也是歌姬出身,一样得到了重用,不过你能想到这些,也很好,豪门当然也有豪门的好处。”
曹和平在这一刻,甚至怀疑自己这个便宜母亲,是不是也是穿越过来的,这一套形式逻辑,太开明了,远超这个时代的观念。
“儿子谨遵母亲教诲,不过儿子之前答应过顾二哥了,而且儿子现在心思并不在儿女私情上,打铁尚需自身硬,儿子一定会好好的习武。
便是不上战场,再跟别人打架,也不用东升帮忙了。”
“习武归习武,母亲还是那句话,读书不能落下,就算是你将来要带兵,那也得读兵书才是,武艺再高,也不过是冲杀的猛将,想当大将必须肚子里有货才行。
你婶娘也跟我说了,子孙自有子孙福,母亲之前考虑也有失偏颇,科举是稳当,但你是勋贵出身,恐怕也走不了太远。
现在母亲决定,你的路你自己走,咱们曹家的家传武艺是混元棍,从明天开始,你白天进宫伴读,晚上回来接着习武,母亲希望你能坚持下来。”
“放心吧,母亲,儿子一定能坚持下来的。”
“儿子,母亲真的很希望你是个纨绔子弟该多好,既然你想上进,那就去做,习武重视底子,从明天开始曹真会带着你打基础。
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词写的不错。”
“儿子恭送母亲。”
送走张红梅之后,曹和平靠躺在椅子上,脚搭在书桌上,他是真心感受到了母爱的温暖,有这样的母亲确实很不错。
将来一定要多找几个儿媳妇孝顺她。
“小公爷,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大娘子要罚你呢。”
“你操的什么心,我是你的主子,自然会帮你说话的,赶紧滚吧,你爹要是怪你,你就说我说的,免罚了。”
“多谢小公爷。”
要不是怕大家觉察出什么问题,就曹和平现在身手,完全可以横扫汴京,八岁,他妈的,居然只有八岁,操蛋玩意。
花魁很好玩的,好吧。
玩不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还留在广云台的顾廷烨,被人带去了魏如意的房间,门上贴着喜字,屋内更是装扮的跟新房一样,领路的侍女把人送到房里就走了,还贴心的关上门。
“是顾公子吗?”
“是我,如意姑娘。”
这时的魏如意已经换了一身打扮,大红嫁衣穿在身上,手里还拿着一个团扇挡着脸,莲步轻移,不一会就到了跟前。
“顾公子,奴家能问问那首词一剪梅是谁写的吗?”
虽说顾廷烨一开始,也没有想过今天就睡在这,但是心中总会有些期许,但是当魏如意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这点期许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就是那点男女之事的热情,瞬间也都挥发了,此时的顾廷烨觉得自己有点无耻,别人怎么做,自己管不了,但是自己干起欺世盗名的事情,还是有些心里难安。
“如意姑娘怎么知道不是顾某写的?”
“奴家不敢猜疑顾公子,但是顾公子的大名,奴家还是听过的,这首词的的风格不像是顾公子,您的词风更加的豪迈。”
“姑娘真是好眼力,这首一剪梅确实非顾某所为,乃是顾某的好友所写,既然姑娘都看出来了,那顾某告辞了。”
“顾公子请留步。
奴家制定规矩的时候,并没有绝对要求一定是本人所写,只是不知道顾公子方便透漏您那位朋友的名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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