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的几天时间,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既然来到外公家里过年了,一些该走的亲戚,该参加的活动,只要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李乘欢都会去参与一下。
同外公的亲戚一起吃了两天饭,一天是在外公家,一天是出去在外公的弟弟家里。
吃饭这件事本没有什么可说的,但是在过年时节,吃饭在乡下便会多了一层意义,即亲戚之间联络感情。
总得来说,每年在外公这里住的时间并不算长,外公那一辈的兄弟姐妹互相之间又联络不多,平时各自忙各自的事情,聚少离多,李乘欢自然也不认识几个,趁着过年的时候,跟着长辈认识一下他们,互相乐呵呵地打招呼,作为表亲,那些同辈也好,长辈也好,都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
这样的客气自然也是不掺杂任何负面情绪的,这些亲戚大都老实本分,平日又时常得到外公的帮衬,别的不说,每年农家乐里忙打打零工也能赚些钱,所以看得出来,大家对外公是非常尊敬的。
而妈妈舒兰年轻的时候在省上打比赛,是见过世面的人,又嫁得不错,老公是有正经工作的,公公以前还是一个领导,虽然如今退休了,该有的关系啦,资源啦什么的肯定是有的,这样的亲戚,平时虽然没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地方,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呢?自然要客客气气,不能得罪的……中国的人情世故,大大小小,大抵脱离不了这样的形式。
似李乘欢这样大小青少年亲戚也是有的。
李乘欢不知道那些乡下的亲戚对自己的印象如何,倒是他们的父母,以前和最近都碰到过一些,喜欢问一些关于学习方面的东西,每次李乘欢都捡一些正确地废话告诉他们,比如夸张一下听课的重要性,操作性比较简单但极难坚持的事情……背单词啦,做题啦之类的东西给他们,倒不是说敷衍,而是他清楚地知道,将希望压在他人的经验上,得到的也只能是心理安慰,如此一来还不如就好好安慰一下他们。
在外公家聚餐的那天,结束了会餐以后,作为主人家自然要负责打扫收拾,外婆将好几大盆子的餐具搬到堂屋的水槽边上,烧了水准备洗。
李乘欢主动过来帮忙洗碗,让外婆去休息,外婆拗不过,才去了。
此时舒兰正在院坝里跟几个幼时的玩伴聊天,她们的孩子与李乘欢年龄相仿,此时都无事可做,三三两两聚在农家乐某个角落里打牌娱乐。
这个人生阶段聊起天来,总是离不了孩子啦,老公之类的话题,尤其是关于孩子的事情,总能演变成停不下来的吐槽大会。
“唉,那个兔崽子,平时在学校里不给我惹事就行了,我已经不指望他能好好学习了。”一人说。
“真羡慕兰姐啊,乘欢那孩子,成绩可是全县第一,前两天还上了电视,英语说得跟相声似的,虽然我也听不懂,但他就是拿了第一名!”另一人说。
舒兰笑意藏不住:“啊呀,没有,没有。”
“别说学习了,现在我家那兔崽子,不仅读书不行,在家里活儿也不干,每次回来,不喊他起床,能给你睡到晌午!唉,懒死了!我经常说他,将来书念不好,连地都不会种!”
“是啊,再看看人家乘欢,我记得今年暑假的时候,我早上起来去地里,人家乘欢早上锻炼身体都回来了!”
舒兰被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笑了笑,“哎呀,你们别说他了,都快要给夸上天去了。”
“不过……乘欢人呢?”
“就是,吃完饭就一直没有见到他人。”
舒兰也是疑惑地东看西看一番,没有找到儿子,看到爸爸舒代贵从堂屋出来了,就随口问了一句,“爸,你看到乘欢了吗?”
舒代贵白了舒兰一眼,没有回答问题,而是没好气地说:“你这臭丫头,白瞎你妈疼你了……吃完饭都不知道去帮她收拾一下,还言传身教。”
舒兰愣了愣,表情尴尬起来,脸上顿时火辣辣的,一方面是羞愧,另一方面是刚刚小伙伴儿们夸了自己,马上就被老爹一顿数落,干笑一声,“爸,大过年的,你生什么气啊……我马上就去帮妈的忙!”
几个玩伴也纷纷起身打趣,“我们一起去帮忙,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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