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疫症肆虐……好个吴仁行……”
正自冷笑呢喃,身后的侧门处,已走出个慵懒身影。
“殿下,这吴知府……怕是不安好心!”
陈君佐素来是不理会世俗杂务的,但此刻都要站出来提醒一二道:“城中确有几名灾民患病,但那不过是因吃了脏污洪水浸泡过的米粮所致,这病虽与水灾有牵扯,但远谈不上疫症,那吴知府漫口胡说,显然另有所图!”
朱标冷哼一声道:“本宫先前就已察觉不对劲,这吴知府再三阻挠本宫去往北城探察,怕是此番水灾另有内情,他这次拿疫症说事,显然是想将本宫困在这行辕。”
眼看朱标心如明镜,陈君佐见好就收,只幽幽点头,不再往下深究。
朱标回过身去,淡笑道:“近些日子倒劳烦陈医正了。”事实上,自来到开封后,陈君佐就一直在灾区巡诊,为的就是防止疫症出现。
陈君佐拱手道:“防治疫症,本是我等医者职责所在。”
朱标点头:“不知那灾区状况如何?”
陈君佐幽笑点头:“下官已探察过灾民住所状况,对那病患也做了诊治,此后每日,都有医官前去巡诊,想来……那病患不日会痊愈,而这灾区疫症,也断不会出现。”
“如此便好!”
朱标长叹口气,满意点头。
说起水灾疫情,陈君佐倒打开了话匣子:“自古以来,水灾之后常有疫症,这次防疫之事,倒真能登籍造册,引为典范,此番殿下提早部署,当真高瞻远瞩。”
得他夸赞,朱标默不作声,心中却羞赧不已。
此番带上陈君佐,提前部署防疫之事,全是陆羽的功劳,若非是陆羽提醒,他哪里知晓这水灾还会闹出疫症?
不好再平白蒙人吹捧,朱标赶忙摆手:“陈医正这几日劳累,且先下去歇息吧!”
陈君佐自是拱手揖礼,转身退下。
未待他走远,朱标却又开口道:“等等!陈医正……你……帮我叫一下毛指挥使过来……本宫……有要事吩咐!”
陈君佐眼眸微亮,略顿了片刻,才拱手领命,转身而去。
………………
“此番太子殿下购粮,是咱挣钱的好机会,你且记住了,将咱周边州府的米仓中存粮,尽数调来,再去旁边州府府米市,大肆采购粮食,有多少粮食,全都采购了来!”
吴仁行刚一回府,便将那吴利召来,他将任务摊派,一声令下,便有数名米铺伙计奔赴城外,赶到周边州府。
一时间,周边州府的米铺,叫他吴仁行采购一空。
吴仁行的筹谋,是将这购粮消息按下不发,自己准备足够粮食卖给太子,但显然,他的算盘打得不够精准。
这漫天购粮的消息,岂能不走漏出去?
周边州府粮市里,很快流传出开封府有人疯狂购粮的消息。
那些个粮商岂是傻子?一见这阵仗,他们立时猜出,有人要高价收粮,这挣钱的好事,岂能叫那吴利一人占了?
一时间,所有米商都行动起来。
那开封府周边的官道,已叫那运粮队伍挤满,开封府粮市之中,也堆满了各地运来的粮食。
“嘿嘿,看那些傻子,尽跟本老爷后头吃屁!”
眼看有人东施效颦,吴仁行倒并不担忧,他占了天时地利,又稳坐头号存粮大户的头衔,岂怕吃不上这口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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