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出京,因为刘伯温的病情,所以他们一路速度都很慢,故而并未走多远,还没大半个时辰,一行人已回了京城,赶到诚意伯府。
刚到伯府大门处,刘琏便冲着府门方向轻咦一声:“咦,那是何人?”这话语惹得了刘伯温的关注,
这时刘伯温稍稍好转,已能支撑着爬起来,探头望了一眼,顿时惊奇道:“居然是陈院正……陛下居然派陈院正来给我看病……”
刘伯温随朱元璋多年,自然认得陈君佐,他没有想到,朱元璋竟将他自己的御用太医派了过来,替他刘伯温看病。
想到这里,刘伯温心下又暖了几分。
“是诚意伯吗?”陈君佐也已看到马车,正朝这边问道。
刘伯温身体虽有好转,但实在无法隔空回应,只好给儿子打了个眼色,刘琏当即领会,从马车中走出,与陈君佐寒暄起来。
“是陈医正吗,在下诚意伯长子刘琏,家父正在车中,身子不适不能接见,万望见谅,烦请医正随我入府……”
二人见礼拜会,刘琏将陈君佐引入府中,在偏厅稍作歇息。
刚喝了两口茶,下人已来通禀,刘伯温已安顿完毕。
“烦请陈医正随我前去诊治!”
刘琏赶忙起身,拱手邀请,领着陈君佐穿廊过院,到了里屋卧房。
卧房内格外安静,刘伯温静静躺在床上,面色一如既往苍白。
见了陈君佐,刘伯温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遭陈君佐拦下。
“不必多礼,诚意伯,伸出手来吧!”
陈君佐倒不是寻常规矩人,一进屋便把住刘伯温的胳膊,替他诊起脉来。
“嘶……”
刚一搭脉,陈君佐的眉头,就紧皱起来,显然,他从这脉象中发现了什么。
“陈医正,家父的病……怎么样了?”
刘琏看得纠心,忙上前追问,但陈君佐依旧蹙眉切脉,并不回应,刘琏心下紧张,却又担心说话太多,影响了大夫思绪,只好安分守在一旁。
摸了许久脉象,陈君佐又在刘伯温的口舌、眼睑处,都望了几眼,随即才长舒口气,站起身来。
看这情形,他已诊断完毕,有所结论。
“陈医正,家父的病情如何?”刘琏急忙上前问询。
然而,陈君佐还是没作答复,他只抬了抬手,轻声应道:“别急……”说着,陈君佐又走到桌边,从医箱里取出纸笔,书写起诊方来。
“别急,别急,合着这不是你爹,你当然不急!”
见陈君佐这疏冷态度,刘琏有些不忿,低声嘀咕两句,他又凑了上去:“陈医正,家父原本只是偶感风寒,可后来你太医院的御医来过一趟,也开了补气血的方子,却是不知怎的……”
他正要将父亲的患病经过,从始至终全说个清楚,为的,自然是帮助陈君佐判断病情,好作诊断。
但话说一半,陈君佐突然抬手道:“你且别急,诚意伯的病,我已有分晓。”说着,他又低头,在那纸上书写起来。
陈君佐的话,语气生冷,暗含回绝疏离之意,堵得刘琏说不出话来。
刘琏只好闭嘴,忿忿然坐了下去,无奈等候。
没等片刻,陈君佐已写好药方,他将之交到刘琏手中,沉声道:“这是药方,你照单抓药,按时喂服便好,切记,除了这些药外,莫再让诚意伯服用其他补给药材。”
刘琏忙将药材接过,看了看。
人说久病成医,刘琏近来常服侍病患,也将这药材认个七七八八,他看得出来,这方中记载,多是些温和的补药,并无离奇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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