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领殿下,别来,别来无恙啊。甲胄在身,请恕在下无礼。”武田义统干巴巴的打招呼,他还妄想着,能与细川平等对待。
“在下好的很啊,只是听闻武田大人有恙,这才急冲冲的赶来。”细川藤元说话阴阳怪气的。
“有恙?在下……”武田义统刚想要说他也好的很。
却被细川藤元打断:“所以还是退位养病,这家族的事,就交给年轻人吧。”
说完,武田孙犬丸从后面走出。
“孙犬丸?”武田义统看着亲儿子,瞬间就明白了用意,这是要逼自己退位啊。
想当年,他也是这样逼自己父亲退位的。说起来甲斐的武田信玄也是,看来这是武田家的传统。
“他现在叫武田元明。”细川藤元给他指正。
武田元明现年十一,由细川藤元担任他的乌帽子亲,赐偏讳“元”字。
“不。不!您不能这样!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武田义统声嘶力竭地狗叫。
他的头,摇得如同狂风中的枯枝,眼中充满了对权力的执着与不舍。
“父亲大人。放下吧。”武田元明轻声劝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深沉。
“不。不!我何错之有?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武田义统的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不甘。
他无法理解,为何细川藤元对若狭武田家如此苛刻,不留余地。
“要怪,就怪您自己摆不正位置,是您自找的。”武田元明的话语中透露着责备,是父亲将整个家族,推入了深渊。
“你,你!”武田义统怒目指着小兔崽子,这场景神似当年他爹的样子。
“哼!我是不会投降的!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武田义统决定回城据守,结果刚一转身,就看到了关闭的大门。
“你,你们干什么!我还没进去呢!”武田义统的声音发颤,预想到了不好的结局。
“主公,请您为了武田一脉,隐居退位吧。”武田信方再次当了二五仔。
没办法,任谁都知道,仅凭这本丸,怎么也不可能守住的。
还不如赶紧转型,方能延续武名。
“你这个家伙!重政。重政!给我把叛逆拿下!”武田义统还不甘心的大吼,但怎么可能有人回应。
观人心底处,皎皎明月栖;
纤尘未曾染,垂垂身已老。
世事流转去,愁思心难却;
昭心吐真意,若狭不复归。
这是他爹当年被流放时,留下的词句,此时对他也十分应景。
看着武田义统成为孤家寡人,细川藤元升不起任何怜悯。
他知道,往后在他前进的道路上,势必会有更残酷的现实等着他。
他必须要铁石心肠,为了细川之野望,勇往无前!
“拿下。”沼田祐光一招手,左右上前就让武田义统成了阶下囚。
甚至再押送路过细川藤元的时候,藤元都懒得看他一眼。
“嗯?”反而细川藤元还眉头一皱。
一旁的武田元明立马反应过来,往前走两步,大声呵斥:“还不快开门!迎接主公入城!”
嘎吱嘎吱……本丸大门打开,守军全部放下武器,跪地恭迎大殿。
“我就不进去了。元明啊。”细川藤元却谨慎的未入城。
“属下在。”武田元明赶紧回应,武田氏的家名存续,只在细川藤元的一句话。
“你自己去接手吧,完事后,去小浜找我。”说完,细川藤元一拽缰绳,回马离去。
他不怕武田氏再反,再反灭了就是。
“恭送主公!”武田元明大礼送别细川藤元,不敢心生反意。
小浜城,连带着小浜港都收归细川直领,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打通了北陆航道。
他甚至准备让荷兰人,就在小浜建立南蛮商馆,毕竟之前说过的敦贺港,也是迫不得已的。
如今有了自家港口,就不一样了。
“说起来,自从上次荷兰人拜访,已经过去三年了。”
“说好的火炮迟迟不来交割,该不会沉没在某处了吧?”细川藤元不担心他们提桶跑路,远航商贸所带来的巨大利润,才是那些洋人垂涎已久的。
“好在我聪明,提前预留下了八门火炮,现在也以装配。”
是的,铁甲船终于时隔三年,在九鬼嘉隆的介入下,成功下水。
比历史上,整整提早了十五年!
造好的铁甲船,比普通的安宅船要宽大2.5倍,全长48米,宽11.2米,高度6米,宛如一座十六层的高楼平卧于海面之上!
全船表面附加3毫米铁片,还设计有防止攀舰的铁齿,船天守的左右前各有一门火炮,可容纳数百名作战人员,光铁炮足轻就有150人!
唯一的缺憾,就是船速极慢,虽然配有100支桨,需要200名水手双人协作摇桨,但其速度仍旧不尽人意。
“不过有了成功案例,后面造船的速度就会加快,到时候就只差火炮装备了。”
细川藤元已经开始打算下一步了,若狭国这里的分配预案,他也早已想好了。
第二天蒙蒙亮,武田元明就携武田家一众家臣,前来觐见,表示愿意臣从细川家。
按照之前的约定,若狭国三方郡先分给了朝仓家。
大饭郡武藤友益家中子嗣断绝,所领被细川藤元和逸见昌经划分。昌经其子逸见虎清,入仕为细川家直臣,家职水军组头。
远敖郡沼田氏由沼田祐光接任家主,升为细川家直臣,家职军师。另外除了小浜周围被划入细川直领外,其余领地不变,仍归原领主。
若狭武田氏从大名格,降为细川家在若狭国的旗头,家主武田元明,后见役武田信景。
但两人仍需军前效力,家中事务由新的“武田四老”:逸见昌经、山县盛信、武田信方、内藤重政,共同负责。
至此,若狭再也不姓武田,其家族末裔,只配为细川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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