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府。
谢婉音练了一套刀法,收刀后询问谢冲:
“大朝会已经开始了吧?”
“是。”谢冲点头,“若无意外,此时二皇子他们应该在群策群力,想办法把大皇子拉下马。”
谢婉音笑了:
“挺好,我那位大皇兄,完了。”
她了解自己的父皇崇德帝——
他虽然养蛊一样,放任四个儿子为了太子之位相争,但却极其在乎自己的统治地位是否牢固。
大皇子谢昭武此举,正是在他的雷区反复蹦迪。
通敌叛国,危害江山,若是放任北狄壮大,日后铁蹄南下,入侵中原,崇德帝的皇位哪里还坐得稳当?
杀良冒功,尽失民心,倘若百姓都觉得谢氏皇族残暴噬杀,人人自危下,莫不会奋起反抗,内乱不断?
崇德帝虽然在立储一事上略有些糊涂,但总体而言,也算个好皇帝。
他还想着百年之后,史书上歌功颂德呢,若是放任谢昭武这么乱来,国家岂不是乱套了?
谢婉音擦了擦头上的汗,对谢冲道:
“大皇兄一旦获罪,我重伤也该醒过来了。”
“明白,属下这就去找杜太医。”谢冲点头,他只会在血迹上造假,论如何合理的编造脉案,还得看杜太医。
谢冲去请杜太医了,大朝会还在继续——
关于大皇子的罪证,早在谢婉音重伤昏迷,被送往京城当天,就落到了二、四、五三位皇子手中。
但他们也不是别人说什么都信的。
拿到罪证后,他们命手下幕僚前去查证,发现证据是真的,这才敢在何统领将矛头指向大皇子的时候,开口附和。
正如谢婉音猜测的那样,三兄弟拿着铁板钉钉的证据,联合弹劾大皇子,基本不会有失手的可能。
皇帝大怒之下,做出了决定:
“谢昭武通敌叛国,杀良冒功,乃国贼也,撤销其寒州军统领职位,废为庶人,即日起迁居皇陵,为谢家祖先守陵,无召不得出。”
“查抄庶人谢昭武的府邸,没收他的家产和田产,府中奴仆充公,府兵打散分别充入御林军、巡防营、五城兵马司、左都尉衙门等部门。”
“大皇子母妃教子无方,赐死,大皇子母族的李家,家主致仕告老,嫡系男丁三代之内皆不得入朝为官,旁系男丁皆下放到外地州府,十年内不得升迁。”
“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三人,纠察国贼谢昭武有功,各赏金千两,三公主谢婉音,受无妄之灾,传朕旨意,赐釉里红松竹梅纹玉壶春宝瓶一对,以保平安。”
宝瓶,有保平安之意,可见皇帝对这个女儿还是很在乎的。
至此,原本战功赫赫、风头正盛的大皇子跌落谷底,断了任何可以起复的路,再也没有希望了。
大朝会结束,崇德帝先行离开,而后皇子们和朝臣们三三两两往外走。
先前在朝堂上联手的三位皇子走在一处,互相恭维着——
“二皇兄手段高明啊。”
“不及四皇弟算无遗策。”
“哪里哪里,要我说,还是老五真人不露相……”
三位皇子尽管打成了狗脑子,但还是维持着表面和平。
因为他们都认为,自己手中关于大皇子的罪证,是另外两人送到自己手里的。
他们互相试探,彼此猜忌。
却丝毫没有怀疑过,那个号称重伤昏迷的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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