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一道云雾翻滚而入,迅速凝聚成一道人影。
她衣着紧身衣,将玲珑浮凸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盘着一个丸子头,姿容冷艳的将一份情报,递给了面前年轻总兵。
“下回走门,别总跟贼一样,走窗户。”薛宝玉吐槽了一句。
幼白抿了抿莹润的樱唇,没有吭声。
借着烛光,薛宝玉详细的阅读手中的这份情报。
少许,掌指突兀窜起一道金色火苗,阅后即焚。
挺拔的身体靠在椅背上,薛宝玉垂下双眸,脸庞有些晦暗。
静候许久的幼白,抬起螓首看了眼以弱冠之龄,就手握总兵、巡察使重权的年轻男子,声音清冷,忍不住询问,“大人还在等什么?机会稍纵即逝,这次是人赃俱获最好的机会。”
见到薛宝玉仍旧没有开口,幼白接着又说,“至于情报的准确性,大人不必担忧。
那人潜伏在关家,已有四十余年,且祖祖辈辈六代人,都服务于关家,在关家眼中,早就把他当成了关家一份子,他所提供的情报,从未出现差错。”
“我倒不是怀疑明镜司的能耐,而是兹事体大,不得不慎重。
需要把一切风险和突发意外,都考虑进去,谋而后动。”薛宝玉紧了紧拳头。
他很清楚,自己即将要干的事,必然会惊动整个青州,甚至京师!
“青州明镜司巡察使,可靠吗?”薛宝玉突兀发问。
青州明镜司巡察使,共有两人。
一个是他,另一个叫屈文标。
屈文标,才是负责青州明镜司事务的最高负责人。
而薛宝玉这个巡察使身份,只是极少数人知晓。
“你是在担心?”
“不得不防,关家在青州经营多年,且背靠神秘的四海教,就连平侯,都疑似在为四海教主人做事。
就怕屈文标被腐化,助纣为虐,沦为四海教的靠山。”薛宝玉的手指,敲了敲桌子。
幼白深深地看了薛宝玉一眼,的确,有这个可能性,难怪公主会说,此人胆大心细,会让他负责查办此事。
沉吟些许,幼白从纳戒里取出一枚金色令箭,递给薛宝玉,“你手握这枚金牌令箭,如公主亲临。除了公主外,原则上,你在明镜司内,算是第二号人物。
若屈文标真的被腐化,你可手持金牌令箭,便宜行事。”
薛宝玉目光一亮,仔细地端详,也不知这枚金牌令箭是什么材质,手掌用了六成的力,竟然连个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样的话,我便放心了。”薛宝玉把金牌令箭揣好。
幼白看着薛宝玉眼眸放光的模样,俏脸认真的提醒道,“用完之后,你还得还给我……”
“我知道。”薛宝玉沉声道,“你看我像是赖账的人吗?”
幼白张了张嘴,不知为何,她内心浮现出一缕不妙感。
……
……
……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隆冬已过,初春的大风呼啸而来。
官道上,人头攒动,数百人组成长队,如一条连绵的蚯蚓,衣着薄衫,行走在大风呼啸的路上。
关宁骑在一头异兽上,往嘴里灌着烈酒,看着押解的人群,如看到自己光明的未来,眼角不由浮现一抹雀跃的弧度。
呼——
突然,山林间传来一片响动。
坐下的异兽发出一道嘶鸣,躁动不安。
如潮水般的大宁校尉,突兀从两侧山林,俯冲而下,手持兵戈,将关家车队合围了起来。
关宁大惊,看着这批大宁校尉的穿着,和火炉般的气血,浑身肃杀之气,近乎凝为实质。
这是边军,大宁最精锐的军队!
“关宁,你这是要干什么去?”一道淡漠的声音传来。
那是一袭墨衫的年轻人。
见到来者,关宁瞳孔骤然一缩,颇有些气急败坏的低吼,“薛宝玉,又是你!”
薛宝玉扫了眼押解的人群,每张脸都呈现惊慌之色。
“不是说要去边关服徭役吗?这批校尉大人是怎么回事?为何把我们给围了?”
“肯定是另有隐情,不然朝廷的兵马,为何会围了关家的车队?”
人群中,议论声响起。
看向身边关家武者时,眼神多了一些戒备与探究。
关宁神色阴沉,他思绪急转,即便再傻的人都知道,消息走漏了,而薛宝玉亲率大军前来,就是为了抓个人赃俱获,想要借机彻底铲除关家!
“薛总兵,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这种事,可不是单凭一个关家,就能做得起来的。
我们背后人物的能耐,可大着呢!
你若一步走错,前脚便是万丈深渊!
我劝你,不要自误!”关宁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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