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夫人的气色很差,可是生了什么病?”
“哎,就是前些日子不知怎地,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我夫君寻遍了满城大夫,甚至不惜花费重金,请临江府的杏林圣手前来医治,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这些时日,我就像是个废人一样,窝在家里。虽说知道是夫君心疼我,让我待在后宅好好地养病。
但再这么下去,我人还没有死,就先养废了。
今日也是趁着夫君外出,便偷摸的溜出家,到外面散散心。”
……
薛宝玉煮着一锅鱼羹,一边细细地品味,一边打量着面前的美妇人。
美妇姓潘,名凤茹,是安陶潘家的主母。
也是自己那个便宜表妹的娘亲。
事情还得从一个时辰前说起。
薛宝玉在家里闲着无事,便外出来到郊外,行至一条溪流,想看看能否捕获到一条新鱼怪,抽几门神通。
这条溪流名曰“白云溪”,是溧水河的一条支流。
鱼群自然比不上溧水河种类繁多,折腾了小半个时辰,也没能发现一条灵鱼。
是运气太差,还是白云溪地小水潜,压根就养不出灵鱼?
薛宝玉颇为郁闷的随手打了一条红鲤鱼,打算做一顿羹汤,当午饭吃。
起火架锅,鱼羹咕噜噜的冒着香味,不知不觉就把附近的潘凤茹吸引了过来。
潘凤茹见到是一名模样俊秀的少年郎,警惕心少了许多,薛宝玉初见她时,总觉得她的眉眼很熟悉,略微思索,心中顿起一丝荒诞。
“怎么和元湘这么相像?”薛宝玉心想。
潘凤茹馋他的鱼羹,而薛宝玉也想问一问她的根底,俩人也算是一拍即合,各自奉上吃食,拼了一桌。
“这个熟妇的身上很有故事啊,沾染太深,搞不好又得牵扯出一堆故事来。”薛宝玉看着潘凤茹肩头。
那里赫然有一团黑影趴在上面,模样很像是一个小孩。
“光天化日之下……现在的鬼怪都这么肆无忌惮了吗?”薛宝玉挪开目光,当做无事发生。
破妄、破妄——是人是鬼,一对眼睛辩真假。
果真是如此啊!
妖有妖怪,鬼有鬼怪。
相比较前者,后者更为荫蔽,更加难缠。
通常情况下,除了开了眼窍的灵胎期强者,其余的气血武夫,根本就察觉不到这类的存在。
当然,鬼怪最害怕的就是气血旺盛的武夫。
血气方刚,则神鬼辟易,诸邪不侵。
许多实力低微的小鬼,武夫只需鼓动气血,猛然一喝。
就足以吓破小鬼形体,令其魂飞魄散!
就比如眼前的这只鬼怪,已经初开灵智,根据形体程度,以及体内的煞气判断,属一阶高级鬼怪。
此时却紧勒着潘凤茹的脖子,让熟妇脸色越发苍白,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夫人,要不咱回吧。”丫鬟绿环轻声劝告。
潘凤茹紧了紧身上的狐裘,虽说已至初秋,南方的天气相比北方,要略微暖和,秋天只需一件大氅就足以御寒。
但她这个病,却是寒热之症,且病因颇为古怪,甚是体寒,只能靠厚衣服抵御疾病的痛苦。
这才刚出来没几个时辰,身子骨就遭受不住……也不知还能活几时!
潘凤茹美目黯淡,苍白的鹅蛋脸浮现一丝苦涩之色。
“谢谢小哥的羹汤,对了,还不知你的名字?”
“在下叶盛。”薛宝玉如是道。
潘凤茹明眸流转,带着一缕笑意,“咱们有缘再会,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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