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泽醇这个人对于朱元鸿来说,是非常挡事的人,有他在任四川总督一天,朱元鸿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
那既然如此,就得想办法让徐总督乖乖地离开,最好的办法就是死。
死对于徐泽醇而言,是最好的解脱。
至于办法其实很简单。
将徐泽醇杀掉之后,尸首放在长江中的江船之上。
长江之中水匪很多,死了一个徐泽醇,也在情理之中。
杨岳斌的动作很快,在接了朱元鸿的军令之后,他立刻召集麾下的心腹亲兵,制定计划。
先是安排人将徐泽醇等人盯好,把握好他们的行踪。
当天夜里,徐泽醇悄悄离开重庆府城,立刻被杨岳斌捕捉到了机会。
出于谨慎考虑,杨岳斌亲自带着亲兵,跟在徐泽醇一行人身后。
徐泽醇此前就想着离开重庆,回返成都,可是没想到他的计划,正好碰上了杨岳斌。
徐泽醇带着麾下亲兵来到码头之上,登上了一艘早已准备好的船只。
此时码头上面,已经是一片寂静,空无一人。
杨岳斌带兵摸着黑,紧随其后,也登上了船。
夜幕之下,码头旁的孤舟之上,一场血腥的杀戮,发生了。
杨岳斌的亲兵,都是悍勇之辈,徐泽醇的督标亲兵怎么可能会是他们的对手?
十几个督标亲兵,被瞬间屠戮一空,船上只剩下一脸惊恐的徐泽醇。
“你...你们是什么人?”
徐泽醇一屁股坐在船上,手脚并用不停地往后退。
杨岳斌手持锋利的腰刀,步步紧逼。
“徐部堂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莫非徐大人忘了自己得罪谁了?”
“是你们?”徐泽醇一声尖叫,脸上浮现出一抹苍白的神色。
“你们好大的胆子,老夫可是四川总督,你们是想要造反吗?”
杨岳斌取下脸上蒙着的黑色面巾,蹲在了徐泽醇的跟前。
“造反?徐大人你说错了,我们是要拿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一切,狗鞑子不过是窃据我大明江山的小偷罢了!”
“你...你是什么意思?”
“忘记告诉徐部堂,我家朱大帅,乃是大明太祖高皇帝嫡系子孙,大明昭宗皇帝之后,你说这江山我们取不了吗?”
“你...你们是前明余孽?你们要反清复明?”徐泽醇指着杨岳斌,哆哆嗦嗦地说道。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惊恐与慌乱,徐泽醇似乎知道了世间最恐怖的事情。
“余孽?堂堂大明朝的天潢贵胄,竟被称呼为余孽,徐泽醇你莫要忘了建奴昔日不过是我大明的一条狗罢了。”
“徐泽醇,下去莫要忘了带句话,本将军名叫杨岳斌,他日兴复大明之时,就是我亲手挖狗鞑子那群伪帝坟墓的那天。”
“去死吧!”
杨岳斌举起手中的腰刀,一刀封喉,徐泽醇喉部瞬间鲜血喷出。
堂堂的大清总督,就这样死在了朱家军手中,这也是直接死在朱家军手上官职最高的人。
向荣虽然是湖南提督,可无论是权力还是官职地位,都比不上同为从一品的徐泽醇。
“开船。”
杨岳斌在杀掉徐泽醇之后,立刻吩咐下去,让几个亲兵把这艘船往成都的方向开去。
而他自己和其余人则下了船。
少了几个亲兵没多大的事,但是少了杨岳斌这个大将,那可就疑点重重了。
杨岳斌手下的亲兵,一直将船驶出了十几里,这才返回重庆。
第二天一切风平浪静,直到第四天。
重庆知府一脸惊慌的跑进府衙,朱元鸿、林则徐、魏源、左宗棠四人,正坐在正堂中,商议流民的安置事宜。
“宫保,宫保,出大事了。”
“你也是堂堂地知府,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宫保,徐...徐部堂他被人杀了。”
“什么?”
林则徐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重庆知府的身前问道。
“到底是什么事?你给老夫详细说来。”
“宫保,今早巡检在江面上发现一艘孤船,等他带人上去查看才发现,徐部堂和他手底下的亲兵,全都被人杀死在船上。”
此话一出,林则徐眉头顿时紧皱不已,而左宗棠却不自觉地看了一眼朱元鸿。
码头上的冲突,左宗棠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是也有所耳闻。
这事儿要不是朱元鸿干的,左宗棠能把头剁下来。
这家伙下手可够狠的啊!左骡子心里有些咋舌。
“川督竟然死了,这可如何是好?”
林则徐靠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
四川总督莫名其妙地被杀,这个事情问题可就大了。
从太平军起义以来,徐泽醇是死的第一个封疆大吏,仅次于赛尚阿。
关键是赛尚阿是战死沙场,而徐泽醇却死的不明不白。
林则徐心中有些烦躁,而这时他的好学生站了起来。
“老师,西南大事唯有老师方能处置妥当,长毛如今雄踞湖广,对于西南而言是一个威胁,何况八十万湖南流民,还需要老师安排。”
“他们之所以愿意离开湖南,转进四川,就是看在老师的份上,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学生代八十万湖南流民,叩请老师出山,主政四川。”
左宗棠一听朱元鸿的话,忍不住翻了一阵白眼,这厮惯会以道德绑架人。
先前对着他一口一个大才,如今竟然用起了林则徐生平最著名的那两句话。
这一句话一说出来,林则徐还怎么拒绝?
“兴国,此举不合朝廷礼制,为师是绝不能答应的。”
“老师,如今徐部堂被害,这个消息我们要上奏朝廷,可是新任川督何时赴任,遥遥无期,老师你就算不担任西南总督,也得出山接任川督之职啊!”
这...
朱元鸿这话,瞬间让林则徐沉默了,西南三省总督,于礼制不合,可是以他的资历,当一当四川总督,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那徐部堂被害一事?”
“老师这件事我会派人协同重庆知府去调查,但是当务之急需要老师写奏折上表朝廷,川督非老师不可,老师为了八十万黎民百姓。”
“罢了罢了,为了这数十万百姓,这份奏折老夫写,不过徐部堂的事,你要给老夫一个交代。”
“老师放心。”
林则徐转入后厅,取来笔墨纸砚,开始书写奏折。
而这时左宗棠来到了朱元鸿的身边。
“朱元帅,可否衙外一叙?”
“季高兄,请。”
等两人来到府衙之外,见四下无人,左宗棠轻声问道。
“徐泽醇何其无辜,你为什么要杀他呢?”
“季高兄误会了,徐大人估计是命丧于江匪之手,同本帅并无干系。”
朱元鸿一脸无辜的样子,却让左宗棠一阵冷笑。
“你瞒得过别人,莫非还能瞒得过我?我会不知道徐泽醇死因?”
“季高兄大才啊!”
“朱元帅,你还没回我话呢?”
“徐泽醇无辜吗?”
朱元鸿直接一句反问,让左宗棠沉默了。
“季高兄,这徐泽醇作为川督,尸位素餐,不思安民,八十万黎民百姓,却被他堵在四川门口,此外这徐泽醇可是汉军正蓝旗,是汉奸之后,季高兄觉得他无辜吗?”
“季高兄大才,自然明白成王败寇一说,凡成大事者,一将功成万骨枯,但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民,死徐泽醇一人,可活八十万黎民百姓,孰轻孰重,季高兄不知?”
左宗棠此前觉得朱元鸿行事太过于狠辣,可是现在一想,就朱元鸿和大清之间,早已经是你死我活了。
谁都不可能对谁手下留情,那朱元鸿杀掉徐泽醇,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你言辞锋利,总能寻到理由。”
“季高兄,那是因为我从不诡辩,除非今日季高兄认为徐泽醇一人,比得过数十万黎民,若季高兄如此认为,朱某倒是要想想,季高兄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身无半亩,心怀天下的左季高。”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