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光城下,前黄巾大营
刚刚率领步兵抵达此地的邹丹脸上满是收到幽州军大胜消息后的欣喜。
他们作为步兵,骑士行军速度一点不慢,有公孙瓒率领的骑兵在前开路,他们一路上畅通无阻,还因为太阳炙烤,土路变得干燥,一路上大车都没有损坏几件,简直与平常行军无异。
“哈哈,伯圭又取得大胜!”
公孙瓒的结拜兄弟李移子收到前线战报后,手里握着书简乐不可支,欢呼着纵马驰进黄巾大营,随后一脸兴奋的指挥手下:
“快,派人征集骡马大车,这些财货都需要转运,还有这些粮食,还有布匹....”
李移子就如老鼠进了米缸似的,将随军的文吏指挥得团团转,今次战胜渤海黄巾取得的财货远超他的想象。
邹丹见状,只是淡笑着抚须,暗笑李移子没见过世面。
而随着这些幽州步兵的进驻,因为黄巾大营俘虏人数过多而一直处于警戒状态的幽州军们彻底放松下来。
而这一放松,便就彻底露出了他们的真正面目。
这时代,异地官兵本就如同乱匪。
更不用说幽州军是来征讨黄巾,可以名正言顺的对这些瑟瑟发抖的乱民施暴。
“抢啊!”
不知谁先发的一声喊,这些行军至此犹自喘息的幽州步兵,此刻一个个眼睛发红的手持兵刃冲进营伍。
这些人很清楚,战场上收获中的大头,如营地仓库属于将军贵人,他们的收获,则是来自于眼前的乱民。
踢翻刚刚立起来的帐篷,将内里的值钱物事藏进怀里。
金银首饰,布匹绸缎,铁铜器具,营房这么大,总有漏网之鱼,没一会儿这些人就各个腰包鼓鼓囊囊,脸色一片喜庆。
而随着抢劫的进行,兵卒的欲望如同泄洪堤坝,一发不可收拾。
田让盯住了名躲藏在杂物内的身影,妇人眼神躲闪,可是杂物却掩藏不了她那丰腴的身段。
田让顿时迈不动脚步,咽了咽唾沫,将怀中的金银往地上一抛,上前一把拽住妇人手臂就往帐篷里钻。
“将军饶命...。”妇人挣扎着,嘴里低声哀求着,只是这话语却助长了施暴者的勇气。
啪!
田让给了妇人一耳光,若野兽般掐住妇人脖颈喝道:“想活,还是想死。”
没多久,帐篷里传来妇人的低低呻吟声,以及汉子的沉重喘息声。
“哇!”
忽地,不停颤动的帐篷内传出一声婴孩啼哭。
“呃?哼!哪里来的杂种。”
田让被扰了性子,粗大的手臂将那襁褓之物向着地上一掷。
“啊!我跟你拼...呃”
妇人见状,啼哭着要拼命,却被一脸无所谓的田让拧断了脖子。
望着赤裸着身子倒下的妇人,田让摇摇头,,蹲下身再摸了摸,回味了下刚才滋味,口中惋惜道:“可惜了这身子。”
系好裤腰带,田让走出了帐篷,此时帐外的哭喊声连绵不绝,幽州军中与他一般行为的不在少数。
嗖!
有披着一身绸缎的兵卒朝着一名脸色惶急的老人射出一箭,老人身子一僵,顿时跌倒在地,手掌松开,一枚金珠滚落而出。
披着绸缎的兵卒跑得飞快,一把将金珠怀进自己怀里,还不忘朝着看热闹的田让瞪了一眼。
田让咧开嘴,露出一口烂牙,手上却没有停,一把环首刀被他提在手里,眼神同样警惕打量着四周。
“嘶...这营地真的大,油水也多。就是,找不到什长他们了啊。”
转了好几圈,从几名乱民的手里抢来些财货的田让傻了眼,望着不辨东西的营地,颇为苦恼的挠着头道。
而对于幽州军的暴行,邹丹与一众军官并没有阻止,也没有阻止的理由,毕竟当前滞留营中的都算是乱民,理当处死的。
只是随着邹丹观察黄巾大营的布置,他的眉头愈发皱了起来,这般杂乱的营伍,难怪会被人一击击溃,想了片刻,他转身唤来兵卒命令道:
“派人去东光城传信,我等乃是幽州军伍,此行乃是奉命前来征讨黄巾军的。”
尽管是客军,但是占据征讨黄巾的大义,邹丹还是希望得到本地豪强的支持,不说让他们进驻东光城,城内豪强组织送些食水总是好的。
“喏!”
小兵得了命令,抱拳后骑马向着东光城驰去。
“咦?!”
邹丹看着小兵逐渐靠近城墙,喊话没有几句,城头就射出好几支箭矢,箭矢射中马匹,本来趾高气扬的小兵跌落下马,一时分外狼狈。
“将军,城内的人不认识咱们幽州军,找咱们要朝廷公文呢?说什么黄巾狡猾冒充。”
小兵灰头土脸的奔回来,忙不迭的告状道。
显然,幽州军的名声在渤海郡并不好。
“嗯?”邹丹有些不悦了,自己这些人大老远的来帮你打黄巾,不出来劳军就算了,还打我的人?岂有此理!
马鞭子在手里捏了又捏,邹丹想起他们在安平所为,恨不得立即下令攻城,反正这冀州城池,他们打的不是一座两座了。
转头看看杂乱的黄巾大营,邹丹松了口气,摆摆手道:“罢了,我写封文书,你等会射上去,且看他们如何行事。待主公大军回转,有他们好果子吃。”
说到最后,邹丹还是不可避免的加重了语气,黄巾大营的财货虽多,但他观东光城已经是强弩之末,这般送上门的钱财谁不动心?
就在邹丹下马,寻来文吏开始书写文书时,远处驰来一匹健马,骑士面色惊惶,正拼了命的打马。
“不好了,将军。有骑兵,大股的黄巾军骑兵,正在向着东光城而来。”
骑士飞快下马,脚掌于地上摩擦,擦出一溜烟尘,身子还未停下,口中便急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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