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敞骑在马背上,笑着看向一旁缓慢行进的骑兵,他心情很好,因为他升官了。
那一场精彩的骑兵演练让其入了太守的眼,特地提拔其做了军侯,领骑兵200,在边郡,军侯可不是个小官。
从边地平民一跃为州兵军官,也算是一种阶级跃迁了,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不止他一人升官,公孙度一口气提拔了五个平民军侯,并且还放出话,他们五支队伍,谁先将骑兵练出来,谁就当骑兵司马。
张敞踩着木制马镫,看着自己的手下,这些人都是各地农庄征募的,平日里使用马匹也只是代步,真要说骑术,绝对比不过草原胡人,也不如他的同乡子弟,可,这都是自己的兵啊!
马镫带来的踏实感让他想起了公孙度之前召见他们所提出的要求:“不再追求骑兵的全能,就练一个东西,紧密队形,就为了对付骑兵集群的冲撞。”
这可把张敞给难住了,他们之前的演练中骑兵的严整队形,可是积年累月训练以及相互配合的结果,要想将这群新兵蛋子练成那样,费的心思和时间可真要不少。
“大兄,太守的要求太高了吧!”自远处打马而来的屯长李文抱怨道,他是张敞的邻居兼好友,这次张敞升官自然将之调了过来担任军官。
“嘿!太守的想法当然是正确的,你我都清楚,战场上马队的队形越紧密,冲击力就越强,那些胡人的马队就是反例,散成沙子样,被我等冲击几回就彻底没了秩序。”张敞赶紧把人拉住,大声把话转回来道。
他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在私下说太守的不是,尽管亲眼见过且与公孙度交谈过,知道公孙度没有郡中传说的那么暴戾,可,政治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李文四下看了眼,知道自己的失言,低声道:“我不是说太守不对,而是这要求太过离谱了,要求骑兵距离达到膝盖碰膝盖,怎么可能嘛!大兄你是知道的,马这么敏感,太近它自己就会躲开,不论咱们怎么练都不管用!”
张敞点头,他也感到苦恼,骑兵的距离着实太近了些,要是这样作战,骑兵对冲那就不需要拼杀了,因为根本没有武艺施展的空间,挤得那么紧,马队冲击下,躲的地方都没有。
“哎!”张敞长叹一声后道:“既然问题不在士兵身上,那咱们就在战马上想办法。将兄弟们召集过来,一起出出主意!”
不一会儿,几个军官赶了过来,有屯长、有队长,都是他张敞的自己人。大家都知道练兵结果关系到自身前途,于是纷纷出起了主意:
“大兄,我听第三曲的弟兄说,他们军侯为了使骑兵保持队列,已经将战马换成温顺的母马了,据说甚至将剩余的公马都给阉了,为了防止公马给队形捣乱。”有消息灵通的率先提出一点。
“什么?他们敢对战马下手?都尉不管吗?”一旁的人惊奇道。
“没有禁止,据说上报过郡府,都尉默许了。”那人摇头道,显然也觉得不可思议,太守似乎为了这种战术有些着魔了。
“那咱们也可以啊!先把那些害群之马给阉了!”立即就有人想要效仿。
张敞立刻打住:“别,就算我等效仿,难道能靠抄袭升迁吗?还是得我等自己想办法!”
一个叫王欣的队长提议道:“我曾听部落人讲过驯马,那人说过,马虽然很敏感,但同时马的适应力也很强,属下想着,是不是可以想个法子让马习惯近距离奔跑?比如咱们平时就让马并排着吃、喝、睡,真要跑起来,也要用个东西拉住,并排着跑。”
“用铁链拴住,一整个横排的马队都用铁链拴在一起,管马习不习惯,都得忍着!”有人眼睛一亮提议道。
“哪里找铁链去?”
“你傻啊!可以用麻绳试试啊。”
张敞笑了,不停点头,总算有靠谱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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