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小镇的居民们捡到了一个海难幸存者。
顺便瓜分了他身上的金币。
虽然抢的时候理直气壮,但事后难免还是会心虚。
但很快,他们就从奥利弗太太那里得到一个好消息。
那个男人竟然失忆了!
他只记得自己叫明斯,连姓什么都想不起来,更别说自己的身份,也完全不提金币的事情。
几个知情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小镇上就发生了几件奇怪的事。
赌徒安东尼在被债主堵门三天后,于家中离奇消失了。
消失得无影无踪。
债主们堵住了所有出口,房子也没有地下室,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离开的。
债主们找不到人,看着安东尼穷得只剩下墙壁的房子,只能敲破窗户,捡点家具,愤愤离开。
就在人们把这件事当作笑谈的时候,住在海边的渔夫乔治突然也失踪了。
按约定上门进货的厨子根本没见到人。
他在海边看见了乔治的渔船,对方应该没有出海。
而乔治存放活鱼的水缸里,一条鱼都没有。
等到第三天,乔治还是没有出现,就有人上报了治安局。
但好笑的是,治安局的警员刚赶过来,乔治就出现了。
他是从海里钻出来的,湿漉漉地走进了人满为患的小院,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警官立刻问他去哪里了。
乔治只敷衍地说:“我出门两天,刚回来看看自己下海里的笼子。”
似乎只是误会,警员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围观的人也散去,只有厨子一脸愤怒,但渔夫宁愿赔钱,也不交货,还说以后不卖鱼了,令人不解。
这两件事虽然奇怪,但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只有曾经是调查员的老伍德,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他这两天总是梦见,众人在沙滩上抢夺金币的场景。
他甚至还怀疑,如果不是金币刚好够这些人分,他们可能还会为此打起来。
老伍德年轻时调查过不少异常案件,近几日发生的事情,总给他一种回到当初调查异常案件的既视感。
他准备再次去看望住在奥利弗太太家的明斯。
近距离观察一下这个失了忆,没有身份的男人。
走进奥利弗太太种满蔷薇花的庭院,老伍德便看见明斯正穿着简单的衬衫和长裤,站在院子里,仰着脖子,晒太阳。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长得挺漂亮。
虽然是少见的黑发黑眸,但皮肤特别好,看不到一点儿粗糙的地方,身上又没有一点儿伤口。
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不过因为失忆,看起来呆呆的,像一只慵懒的起司猫。
对方那身漂亮的、带有刺绣和珠宝的衣服已经交给奥利弗太太寄掉。用来支付医药费和奥利弗太太照顾他的费用。
那对儿红宝石袖扣应该还没有卖掉。
毕竟奥利弗太太看着明斯的眼神还很热切。
“下午好啊,明斯。”
当初在海滩上冰冷又潮湿的躯体已经基本恢复健康。
阳光下,漂亮的青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好啊,伍德先生。”
“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除了记忆,其他都很好。”
明斯看起来很悠闲,一点儿也没有失忆之人的急躁不安。
看着这样的明斯,老伍德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这样阳光的青年,会是一个异常吗?
“治安局那边还没有消息。你可能不是本地人,找起来会比较困难。如果能想起什么,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多谢你了。”明斯没有沮丧,“我会支付你辛苦费的,奥利弗太太那里应该还有三千比索。”
“不用了,你现在失忆,身上也没有其他……财物,还是留着钱好好生活吧。”
老伍德几次观察明斯,都没有发现对方身上有任何异常,更觉得是自己神经紧张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街道上突然乱了起来。
一些镇民吵吵嚷嚷地向着小镇外跑去。
老伍德连忙抓住一个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被抓住的镇民说:“约翰从镇口的拱桥上,连人带马车都掉下去了。据说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第三个人了!
老伍德突然觉得后脊骨一阵凉意扫过。
他竟不自觉地回头望了一眼明斯。
明斯还站在院子里,听见有人死了,没有惊讶,没有畏惧,也没有常人会表现出来的怜悯。
就像听见一朵花枯萎了,一只蚂蚁被踩死了一样。
满不在乎。
老伍德嘴巴有些干。
他后退了一步,两步,然后转身就跑。
等他一路跑到镇外拱桥时,前方密密麻麻的人群突然又爆发出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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