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征不以为这是本事,一群羊而已,他在漠南杀的哪个鞑子不比他们狡诈狠毒一百倍?
如今,他就要一个口供。
“我天生不爱杀人,你们非要逼着我动粗。诸位,过分了!”李征与抓住的那帮庄客说。
金某心腹捕头大骂道:“狗贼……”
“别着急,必杀你,而后仔细找你家眷。”李征笑道,“你主子必死,他一死,李净老儿算什么?他能拦着我杀人?”
旋即扫视庄客们,李征先问:“有弃暗投明的没?”
没人说话,于是他叫人拽了两个,当即要斩首。
那两个慌忙叫道:“是金三家,不是我们!”
意思就是,有个叫金三的混进了肃庄,带着你们一起谋逆?
在刀子面前,没人敢对“一起谋逆”这个罪名提出质疑,只反驳谋逆者非自己。
问出了一个,便等于问出了一百个。
李征只需让他们写了口供,不会写也无妨,王承恩内书房出身,写得一手好正楷小字,可以帮他们代劳。
问过了这些,李征又问金某心腹:“都不想活?”
自然有想活的,也自然就招了。
这一次,李征没有把矛头指向李净。
宗室亲王那可能那么好杀,他这次只要弄死金某。
日夜在王府门外“巡逻”的捕快们,那不是金某派来的还是谁?
顺天府捕头大喜,只要不牵涉到忠顺王,他以为一切就都好说。
放着大内数一数二的太监在此,难不成李征还敢杀了他们?
口供于是立即到手,其中就有金某“葫芦瞒过了人口失踪报案”,还有在肃王庄子安插人手,乃至于包庇肃王府奴才买卖人口的犯罪事实。
录完口供,李征命捕头十余人站成一排,瞥了一眼马彧,马彧会意,喝令锦衣卫缇骑弯弓搭箭,一霎时全部射杀。
李征提着剑过去一一补刀,既刺了心脏又抹了脖子,这才放心回来看口供。
王承恩呆若木鸡,半晌怒问道:“证人都死了,如何参奏顺天府?”
“口供在这摆着,还要什么证人,皇帝不会那么糊涂!”李征挥手,“那就劳烦王公公带着口供,我还有弹劾顺天府的奏章,明日早朝你帮我念了吧。”
王承恩气得直笑。
李征不跟他解释,只推心置腹与那些试图逃跑的庄户们道:“你们诸位要走,我是万万不敢留的。只不过,如今逆贼金某党羽见事情败露,要发狠逃走,我不得已追赶令他们胸口中箭而死。奴仆尚且如此凶悍,何况主人哉?想必我明日弹劾顺天府及忠顺福王李净,他们还是要逃走几个党羽的。”
为此李征万分忧虑:“你们若逃出去,叫他们杀了全家老小,却要污蔑我杀了你们,怎么办才好?”
……
王承恩仰天长叹一声,这位武烈敦煌郡王殿下他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头!
那些庄户们鸦雀无声。
李征指着一个困极了却不敢睡的小孩子,无比惋惜地道:“可怜这么大的孩子,也不知能不能被李净放过他。”
蓦然间哭声大作,百余人先跪了,俄而数百人跪了,最后整个庄子全都出来给他跪了,无人不大哭道:“大王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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