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侥幸活命,却重伤无法痊愈,此后一直缠绵病榻。
外面传出消息说,凌玉轩若是进不了族地去炼血,以后怕是就废了。
褚志钧奋力的争夺名次,也是希望多拿玉令,让好友凌玉轩也进入族地。
说起这些事,圳风族人就愤愤不平。
世家宗门在后风城干的腌臜事,那是一点也不少,早已引起了公愤。
无奈,这是武道世界,拳头大就是牛皮。
圳风族人满腔愤恨,却无法发泄,只能憋屈的饮酒、咒骂。
酒馆坐到下午两三点,方锦年和蒲桃又前往茶馆。
不是高档的包厢茶馆,而是市井茶馆,有聊天的、有赌博的、有闲着无事逗鸟的。
不过,今天没人赌博,也没有逗鸟,茶馆里的气氛也有点不那么活泼。
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许多事。
方锦年就认真的听着。
既不插话,也不发问,更不作出任何引人注意的动作。
他通过这种方法来了解圳风部落的情况,从中分析出有价值的信息。
很多人对玉京观还是很不满的。
他们都觉得这看似公平的规矩,其实是有利于大魏的世家宗门。
从结果就能看得出来。
元阶比赛十个席位,圳风只占了两个。
气阶比赛好一点,但圳风部落依然落于下风,只占了不到四成的名额。
当然,这些都是市井看法。
事实上,方锦年反倒觉得玉京观规矩对圳风部落有利一些。
真的各凭本事斗气来,圳风部落只怕损失惨重。
到时候就不是名额的问题,而是圳风部落仅存的那些高手还能不能活命的问题。
从谭振那边得到的情报显示,世家和宗门原本是准备大干一场,要借机剪除很多反对势力的。
玉京观插手后,其实是让局面缓和了。
这也是世家和宗门对玉京观极度不满的原因。
玉京观搞出来的规矩,两头都不满,里外不是人,真不知道他们图什么。
到了傍晚。
方锦年去了趟药材铺,见了掌柜的一面。
掌柜说:“我已经通知凌府。你们直接过去,去左侧第二个侧门,那边有人等着。你们只需拿出木方,凌府自然明白。”
“劳烦了。”方锦年打赏了他不少的金票,然后就动身前往凌府。
药铺掌柜拿到金票,欢天喜地。
蒲桃好奇的问:“为什么给他金票?”
方锦年:“既然是贪财好色之辈,当然就要诱之以利。他不是背叛蒲家,他只是忠于利益。
对付叛徒,要么果断杀掉;如果暂时没法杀,那就用反间计,让他为我所用。
我让他干活,再给足够好处,如此既能麻痹他,又能在合适的时候让他传递错误信息。别忘了,这个人是有渠道跟傀儡城主直接联系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
蒲桃细想,觉得方锦年说的极有道理,深以为然。
来到凌府的左侧第二侧门,敲开门后,便有门房问道:“什么人?什么事?”
“外边来的,特来拜会凌城主。”方锦年拿出木方。
这位门房不是门房,他只是临时担任门房。
事实上,这位中年人是武尊,是凌传明亲自吩咐他在此等候。
看到木方的瞬间,他就懂了。
他将木方还给方锦年,说道:“两位,里面请。”
在这人的引领下,两人进了凌府,一路来到某座院子里。
此地清雅,有座亭子,小溪绕亭而行。
亭内有石桌石凳。
此刻,有两人正坐在石桌前对弈,彼此年轻相仿,都是年近七十。
听到脚步声,有位老人抬起头,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然后就将目光落在蒲桃身上,随即起身,笑道:“蒲丫头,我总算是见到你了。”
“见过凌城主。”
“叫凌爷爷。”凌传明纠正道,“我跟你爷爷是结拜兄弟,自年轻时就一起出生入死。”
方锦年打量着凌传明。
此人身材魁伟,鬓发已经雪白,眼角也有很多皱纹,但是精神状态极好,中气很足。
城里都传言说,凌传明受伤了
现在看来,哪里有受伤的迹象?
这老头子生龙活虎的很。
见蒲桃没喊“凌爷爷”,凌传明也没强求,而是将目光投向方锦年,笑问道:“小伙子,你打量什么呢?莫非是觉得我这个糟老头子长得帅?”
凌传明幽默的调侃。
方锦年:“见过凌城主。外面都说你受伤了,重伤不起,倒是没想到凌城主老当益壮,这么快就痊愈了。”
“一点皮外伤。所谓的重伤,那是我故意做出的假象,故意示弱,引他们来凌府杀我。”凌传明摇头道:“可惜没想到,玉京观横插一手,让局势起了变化。老夫我布局多日,以身做饵,却是做了无用功。”
果然,谁都不是吃素的。
世家和宗门想搞凌传明,但凌传明也没打算坐以待毙,而是积极布局。
彼此都在斗实力、斗心眼子。
结果,大幕刚拉开,好戏还没上演,玉京观就来了,强行换了节目。
原本是大圆满武尊和筑元武尊间你死我活的争斗,换成了小辈间的比武较量。
方锦年:“请教城主,咱们事先并未见面,你又怎知我们的身份?焉知我们不是冒牌货?”
凌传明笑道:“几年前,我去过横山,见过蒲桃一面,我还知道她无法修行。所以,我很意外,我没想到蒲桃会来圳风部落。”
蒲桃对此完全没有印象。
凌传明看向蒲桃,好奇的询问:“蒲丫头,能不能跟凌爷爷说说,你为何要回后风城?”
蒲桃催动真元。
凌传明又惊又喜:“你晋级武尊了!”
几年前,蒲桃还武道断绝,只能做点半吊子的淬体训练;没想到,两年以后,蒲桃竟然晋级武尊了。
凌传明惊愕的问:“蒲丫头,这是怎么回事?”
蒲桃没说话。
凌传明:“就不能满足我一下的好奇心吗?”
“不能。”蒲桃断然否决。
因为这事情涉及到方锦年,她不想往外说,以免给方锦年惹来麻烦。
“看来蒲丫头还是信不过我。”凌传明并未生气,提醒道:“两年前,药铺的老掌柜死了,他的儿子接替了药铺掌柜一职,然而,这个接任者有问题,投靠了傀儡濮向楷。
这事是我的失误。
我想留着这个叛徒,酌情而用,或许能在需要的时候用他来布局。却没想到你们竟然来了,而且还跟他进行了联络。
现如今,你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濮向楷肯定已经知情。”
方锦年说:“多谢凌城主提醒。不过,凌城主勿忧。蒲桃在第一次见到药铺掌柜时就知道此人不可靠,我们自有主张,凌城主无需理会。”
这是委婉提醒凌城主不要插手,他们有自己的安排。
凌传明自然听懂了弦外之音,但他想不通两人哪来的自信,再次提醒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年轻人思维活跃、有心气,这是好事,但不可失了谨慎。你们对后风城的情况不了解,切不可贸然行事。”
“谢凌城主提醒。”方锦年说了句场面话。
凌传明一看就知道两人没把这话听进去,但初次见面,实在不好再三唠叨,便只能换了话题说:“规矩变了,改成擂台比武。现如今,想去族地,要么拿古地图令牌去换,要么就得凭本事。我这边兑换的几枚玉令都做了安排,现在想改也没法改。”
凌传明怕两人误会,解释道:“不是我吝啬,实在是因为玉令都是大家凑起来兑换的。事先就做好了安排。”
方锦年没提玉令的事,问道:“凌城主知道玉京观为何要插手么?我对此事极为不解。”
凌传明看了一眼旁边的对弈老人,然后哈哈笑道:“这事呀,你可以问他。”
方锦年看向对弈老人。
老人笑着道:“老夫彭世高,玉京观堂主。圳风部落这边的事,老夫全权负责。”
方锦年当场就懵了。
万万没想到,此事的操盘手竟然在跟凌传明下棋。
这可太特么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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