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内室,黑白子掀开床上被褥,揭起床下铁板,露出一个长大方洞。
只见下面的墙壁上点着一盏油灯,发出淡黄色光芒,是一条极为狭长的地道。
黑白子带头走进地道,中间转转折折,机关重重,深入地底足有百丈,三人方才停了下来。
挡在三人面前的是一道铁门,门上有个尺许见方的洞孔。
“任先生,有人来看你了。”
黑白子敲敲铁门,对着那方孔朗声道,
房间空寂,听不到一丝回应。
“这……”
黑白子怔了怔,有些尴尬的回过头:“可能任先生睡着了。”
“先把门打开吧。”
林轩往门里看了一眼,淡淡道。
“是。”
黑白子掏出从黄钟公等人尸体上搜来的钥匙,依次插入锁孔,每把都转动几圈。
猛然一推,铁门便已经洞开。
只见那囚室不过丈许见方,靠墙一榻,榻上坐着一名男子。
男子低着头,长须垂至胸前,头发须眉尽为深黑。
双手双足则套着铁圈,圈上连着铁链通到身后墙壁之上,均是精铁所铸。
“任先生?”
黑白子吓了一跳,连忙将床上那人扶起,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
“这便是你说的那个任我行?”
脚步声响起,邀月跟在林轩身后走入囚室,问道。
“只能是他了。”
任我行居然长得还挺帅的。
虽然关的太久,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毫无半分血色。
但也能看出俊朗清秀的五官,是个典型的美男子。
林轩猜测,大概因为每版设定的任盈盈,都具备不俗的颜值。
女儿像爹嘛,很正常。
黄药师多半也享受了这种隐性福利,比欧阳锋、一灯、洪七公要帅气不少。
“这任先生,好像没有鼻息了……”
黑白子探了将近一分钟的鼻息,有些手足无措,小声道。
“这人听到我们过来,便施展龟息功诈死。”
邀月冷冷道:“以他的修为,至少还能坚持半个时辰。”
“啊?”
黑白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大变,慌忙向门口跃去。
“哈哈哈!”
便在这时,任我行猛然睁开双眼,发出石破天惊般的一声狂啸。
音浪滚滚,在囚室里震荡不休。
黑白子脑子“嗡”的一响,喷出一口血水,一头栽了下去,晕厥不醒。
“果然来的是高手!”
狂啸声中,任我行已然来到林轩和邀月面前,双掌拍落。
“小心。”
林轩不太清楚吸星大法的机制,不愿硬接。
便右掌挥出,一式“见龙在田”,层层叠叠的气劲将任我行的掌势化为无形。
“嗯?”
邀月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疑色,右掌悄无声息的拂出,跟任我行的掌劲碰撞在一起。
下一刻,邀月脸上露出怪异之极的神情,身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不用……不用理会。”
几乎同时,林轩耳边响起邀月清冷的声音。
“……”
林轩沉默了下,脑海中闪过一个有些奇怪的念头,默默退开两步,注视着二人对拼内劲。
“你!你到底……”
突然之间,任我行身子一晃,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铁青,一步步地慢慢退回床榻。
他一言不发地瞪视着邀月,浑身发颤。
下一刻,任我行猛然张开嘴,喷出一口鲜血。
鲜血尚在空中,便冻结成霜,摔在床榻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他奶奶的!”
任我行怒极,低声骂了一句,只得盘膝坐下,全力化解体内的寒毒。
“……怎么样?”
林轩看了看满脸迷惑的邀月,问道。
“他掌力中有一股极为奇怪的吸夺之力。”
“感应到那股吸夺之力之后,我体内那道寒冰真气便自行撞了上去,与其内力汇为一体。”
邀月的神情怪异之极:“如今,我体内的明玉功几无消耗,那道寒冰真气却……却已被他吸的涓滴不剩。”
“……行吧,这门寒冰真气本来就是为了针对吸星大法的,如今也算找到正主了……,那大宫主已然伤势尽愈?”
林轩沉默了下,问道。
原本他带邀月过来,是打算研究一下《吸星大法》,看看凭借邀月的天赋才情,能不能有什么散功的思路。
但没想到任我行居然是个大大的好人。
二话不说,就把邀月体内残留的寒冰真气尽数吸走了。
这种舍己为人的行为,实在让人感动。
嗯,这种计划之外的事情,林轩还是挺喜闻乐见的。
“在嵩山还受了些内伤,但如今寒冰真气既去,以我明玉八重的修为,确实可谓‘区区小伤’……”
“就算加上风清扬的那道剑气,也可以在一个月内尽数祛除。”
“嗯,哪怕在这一个月间,也不影响我跟人交手。”
邀月犹豫了下,嘴角露出一丝轻快的笑容:“这些日子……,多谢照顾了。”
“你奶奶的,这……这到底是什么邪门功夫!”
邀月心情舒畅,任我行可就舒服不起来了。
他冻得满脸铁青,浑身不断颤抖,怒吼道。
“……是左冷禅的寒冰真气。”
林轩低头看了看任我行,解释道。
不管怎么说,这位仁兄确实帮了他一个大忙。
“他奶奶的!老子说这道内劲怎么这么阴损,果然是那个鳖孙的。”
“也对!当年他被老子揍得屁滚尿流,以他的尿性,少不了整出些报复手段。”
任我行瞪大眼睛:“小姑娘,你是那鳖孙的徒弟?奉他的命前来杀我么?”
“左冷禅算什么东西,也配当本座师父?”
邀月冷哼一声,傲然道:“十天之前,本座亲上嵩山胜观峰将其斩杀,如今本座才是五岳剑派盟主。”
要换个人这么跟邀月说话,邀月说不定已经一巴掌把对方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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