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听到奥伦·莱利的消息还是他又杀死了多少盗匪,想不到现在就让我听到他的死讯。还是这样悲惨的死法,亲族相残,这是海神的深渊都会唾弃的罪行!”
“你老糊涂了奥拉菲娜,畜牲的话你也来听!”勒蒙德在座位上不停的扭动,说话时脖子上的青筋都在跳动,“你是在胡说,都是胡说胡说!”
老伯爵夫人低低的说了一句:“这也是莱利家族的女儿。”
“我父亲知道这件事,你们可以问他,是不是他派我去跟踪了勒蒙德派出的人。”
波德莱克到波塞特的面前低声询问,勒蒙德也脸色苍白的等待着父亲的回答。而波塞特最后点了点头,波德莱克又问了一遍,他还是在点头。
勒蒙德的嘴唇抖了几下,又马上扭头回去语音尖锐的道:“父亲派你去跟踪了我又怎么样,我没有想杀害奥伦叔叔,这些不过都是你的一面之辞!”
“我有人证,我亲爱的弟弟。”
黑衣人之间滚出了一个狼狈的姜黄色头发,温暖的大厅让他们身上的雪化去了不少,黑色的回归了黑色,而这个是他们之中的唯一一个白斗篷。
“是他!”哈尔一看到那个姜黄色头发时就喊了出来。
“在客栈里跟你交手的那个人。”艾莉亚想了一下说,“我记得他好像是叫马丁。”
玛琪走到他身后踢了他一脚,好让他跪下。“说出你的罪行,说出你们跟勒蒙德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
姜黄色头发在地板上软趴趴的跪着,丝毫没有那天晚上的神气。
“勒蒙德少城主收买了我们,他说会给我们一座城堡。”他以梦游般的口吻说出这些话,“只要我们帮他杀了奥伦·莱利,再嫁祸给盗贼。他说城主最近对他很不满,还说要让奥伦·莱利来继承白衣城而不是他。”
“说谎!”勒蒙德一下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脸涨得通红。可能是要出口的咒骂太多了,他现在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像刚从床上爬起来的医师跑进了大厅,他的年纪跟奥拉菲娜夫人差不多,银白蓬松的胡子一直拖到膝盖上。
“快来为城主诊治。”波德莱克连忙让医师上前,之前的争执也在此刻稍微放下,玛琪停止了质问,勒蒙德也停止了咒骂。
老医师做了一番检查后就高声宣布波塞特是中了蛇毒,幸好他带来了一管毒蛇血清,波塞特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
“那蛇毒是什么时候下的,趁有人毁坏现场前务必要查清楚。”玛琪郑重的向老医师提出要求。
老医师环顾了周围一圈,然后捡起了地上的一个金杯。他嗅了嗅杯子里残留的酒液说:“毒就是下到酒里的。”他又看了看酒壶说,“但是壶里没有。”
“那就只有你,只有你和父亲坐在高台上,只有你有机会下毒。”玛琪指着勒蒙德说,“他就是谋害城主的凶手,把他拿下!”
勒蒙德气急败坏的反驳——“还有哈维妮,除了我还有哈维妮在,她也有可能下毒——”
一直端坐在位子上的哈维妮站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多么无耻的诬陷!我一直将你作为自己的丈夫来敬重,结果你为了摆脱嫌疑,竟然能如此栽赃于我!”
勒蒙德继续口不择言的骂着,“是你!绝对就是你!奥伦叔叔死了我就是唯一的继承人,杀死父亲对我又有什么好处?而你,哈维妮,不知道被史蒂文从哪个地方捡来冠上波莱利姓氏的狗杂种,谁知道你心里怀着的是什么心思……”
“够了!”哈维妮喝断了他,“我绝不允许你如此玷污我的清白!”
她不知从哪抽出了一把匕首,猛的切断了自己的喉咙,然后一只手捂着不断喷涌出鲜血的伤口,一只手高举成一个发誓的手势,含糊不清的说:“以我的鲜血发誓……我……我……”
话还没说完,她就倒在了面前的宴席上。
史蒂文走过去扶起自己的女儿,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悲伤不如说是气愤。他查看了一下哈维妮的呼吸,语调冰冷的说:“她死了。”
勒蒙德像个鬼魂跌坐在椅子上,他的眼神还有些恍惚,脸上还有哈维妮自杀时溅上去的血。
“现在你无话可说了?又是一条无辜的性命,为了你肮脏的罪孽又搭上了一条无辜的性命!”
玛琪一步步的走上台阶,围在波塞特周围的人群自动散开,她走到波塞特前,拉过波塞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父亲……”
波塞特的喉咙中全是血沫,他的嘴唇还在蠕动,只有离他最近的玛琪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他是我、我、唯一的儿子。
“我知道了,父亲。”玛琪沉痛又坚强的说道,“我一定会替您严厉的惩罚勒蒙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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