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从来不缺少罪恶,而催生它的便是另一种罪恶。每一个罪犯在成长起来前都有过懵懂无知的日子,他们从母亲的子宫爬出来,未享受生命的乐趣便要目睹人性的邪恶、经历生活的跌宕,再将自己的不幸像是疫病一样传染给下一个人。这是诸神都无法医治的瘟疫,是无形而又毁人至深的毒气。它们让受害者变为加害者,苦痛通过憎恨转化为邪恶。他们可恶又不幸,可悲又惹人憎恨。他们不配得到同情,但却让人感觉悲伤。你们走吧,他们既然已经全部死去,那就已经不需要我的审判。让死者安息,让生者为他们祈祷。你们为我带来了一个悲伤的故事,希望它们不会打扰我这个老人的睡眠。”
“还有这个东西留下来。”哈尔让老侯爵的女儿把他手里的黑匣子拿了过去。里面还有三枚血淋淋的金币,这也是一切杀戮和悲伤的源头。
老侯爵看了一眼,拿出了两枚道:“我将让河间堡中留下一枚血金币,让我的后人们知道贪婪的占有不属于自己的财物还为此进行杀戮时,就是让一把屠刀挂在自己头上。一枚让死者一起入眠,最后一枚送给你们,驱魔师,你们要走很远的路,这枚金币或许起不到多大作用,但能给你们警醒。”
血金币又被送到了哈尔手上,老侯爵已经非常疲倦了,哈尔告辞走出了客厅,老侯爵的一个儿子送他们出去。他很热情的要邀请他们留宿,因为这里已经很久没有驱魔师来过了——尤其是从南方来的驱魔师。他想听他们讲讲沿途的见闻,城堡里的人都会欢迎他们。一整个冬天他们都可以留在城堡,在温暖火炉和丰盛的食物中度过漫漫长冬。但哈尔和艾莉亚都表示了拒绝,他们还有漫长的路要走,经不起一个冬天的等待。
珍珠和夜雾就在院子里等着他们,他们上了马,离开了河间堡。
“太好了,咱们又额外得了一枚金币。”艾莉亚兴高采烈的说,“村长醒来后倒没多大问题,而且也给了我们酬劳。但是也实在是太少了,才几枚银角。”艾莉亚还在抱怨酬劳的事情,按照她的说法,对付猫妖这种残忍的生物,怎么着也得是一枚金币才行。
“村长不是还给了我们一袋面粉、一袋腌肉和一袋苹果吗?这些就够了,而且这件事里我们也没发挥什么作用,既没有阻止任何一个人的死亡,也没有将猫妖抓捕归案。”
“可是你杀了他。”
“他是自己撞到我剑上来的,这可能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我们一直都在被牵着走。”
“好吧好吧。”艾莉亚在夜雾上摊了摊手,“管它是自己计划着死还是你杀了他,总之我们让红林村的猫妖不会再出来作恶,这是大家都想要的结果,而我们做到了这一点。”
“驱魔师杀的应该是作恶的魔物邪祟,但我竟然杀了一个人。”
“你杀的家伙就是猫妖。”艾莉亚喊在镜子里待着的镜者,“是不是镜者,那家伙既是人类也是猫妖,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镜者在镜子里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我不懂任何情感,别问我这样的问题。”
珍珠和夜雾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走下了山丘,河间堡就在他们的头顶,底下是更加光秃秃的岩石和一片已经被收割完的田野。
枫树的最后一片叶子在他们的背后凋零,金色的秋天渐行渐远,冬天接替了它,让万物迎来一场寒冷的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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