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徐成远一直想不通凭什么?
没想通时,他就拉着爹娘装懒,反正老徐家里赚多少都是她小姑的,才不是他的。
长大了的他想分家,但他娘总觉得他能分到好多家产似的,一直劝他,忍忍就好了,忍到他奶腿一翘,他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徐成远不觉得日子该这么过,毕竟徐家的老本就这么多,就算全分给他,日子能好多久?
这不还有大伯和三叔,光他一个长孙,能让他爹争过各有两个儿子的兄弟?
他,徐成远,就没想埋在新山村老徐家过一辈子,当初分家正好给了他方便。
他要混得出了人样,有一天衣锦还乡,回来大摆筵席,他们家吃香喝辣,而让他奶带着他的宝贝闺女啃黑馍馍、喝野菜汤。
到时他们要是求上门了,就让他娘发泄后,随便丢些糙米打发了。
他想出人头地,何尝不是对幼时自己的补偿。
不过他好像没有做到……
徐思雨若知道徐成远的心路历程,不会说他错,只会说他方法不对。
徐怀川和徐成远的事情,在一个温和的午后,陪着老太太午睡的她在人刚醒的时候,给徐王氏说了。
语句很简单,语气也很平静。
因为她的平静,徐王氏也没生太大的起伏,不只问她想好怎么处置徐怀川一家没有?
“除族?”
徐王氏拍了一掌过来,“你逗你老娘玩啊?还是想把你老娘我又逼晕一次?”
妈宝女徐思雨环到徐王氏腰上,撒娇道:“娘是要活百岁的,逗逗可以,晕晕不要。”
徐王氏看她闺女没事,才没事儿的。
抓着徐思雨的手问:“那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干活呗。成远欠我四百两,难道想因为是我侄子就不还?那可不行。”
“就这么简单?”
“哇,娘,你觉得简单?”徐思雨把原本埋在徐王氏怀里的头抬起来问:“是不是蕤儿给你读的富贵老封君的故事多了,什么出手赏人一、二百两,钱像瓜子一样就撒出去了。娘,女儿是赚了些钱,可你不能被蕤丫头骗了,把钱都赏去给她买胭脂了,你得保持你惜财的品格。”
“姑娘,我可没有乱要赏钱,你可不能污蔑我。”听到主屋有动静,徐蕤打了水来要给她们母女梳洗,就听到有人在编排她。
她在徐家养了大半年,胆子也养出来了,知道老太太和姑娘都爱拿她开玩笑,自然敢回嘴。
啊,美人娇嗔,真好看。
徐思雨掐了掐徐蕤的小脸,假意责怪:“主子说话,你该插嘴?”
这小脸啊,真嫩。
“我的主子姑娘,晚膳没肉菜了,要不要赏点钱,买点香满楼的羊肉煲……”
“买买买。”徐思雨把手从掐改到摸,像极了登徒子为美人折腰,什么都舍得。
老太太真是见多了自家闺女这荒唐的作派,自个儿梳洗好,看着两个丫头“玩耍”结束,才接着先前的话题。
“我说你罚你二哥一家,就这么简单?”
“那能怎么办?打断腿扔出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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