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林慕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钱莱见他不言语,问:“咋了,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你该不会是嫉妒我吧?”
嫉妒?
自从一年前,他与陆夫人碰面之后,
陆夫人就赠予了他几家商铺的商股。
不说日进斗金,他也不缺银钱。
何来嫉妒一说。
林慕之薄唇微抿,隔了会儿才道:“那你打算在傅二公子身边待多久?”
他虽是还没见过傅二公子。
却在国子监里面,听过不少有关于他的流言蜚语。
都再说,此人性子喜怒无常,做事张扬又跋扈。
不是个善茬。
当然,他也知晓,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更加不能道听途说。
可傅二公子毕竟是傅太尉的嫡次子。
而傅太尉,又是一个想帮太子殿下,谋朝篡位的人。
钱莱去做傅二公子的贴身护卫,绝非好事。
“我已经跟傅二公子说了,我只做短工。”说起此事,钱莱就十分的难过。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到大的心愿是什么。”
闻言,林慕之眼底的担忧之色,淡了一些。
但他那俊秀的眉毛,却依然轻皱着。
“那你可有想过,倘若你战死了,干爹干娘,还有爷爷他们应该怎么办?”
“不还有你在吗?”钱莱有些愧疚道:“我知道他们是担心我,可是我始终都不甘心,就这般碌碌无为一生。”
参军的事,早已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了。
而这个根,只会随着时间,生长得愈发粗壮。
直到得偿所愿。
才会停下。
“你应该不会阻止我吧?咱俩从小一起长大,我的抱负,我的心愿,你最了解不过了。”
林慕之也是他的亲人当中,唯一一个还未表态的。
倘若他也阻止。
那他就真的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抉择了。
林慕之抿紧了唇,再度沉默了片刻,才道:“此事不成。”
不成?
钱莱悬起的心顿时就跌倒了谷底,“你没搞错吧林慕之?你科举的事,我都那么支持你,怎么轮到我,就不成了?”
“科举是科举,参军是参军,后者乃是九死一生的差事,岂能同日而语?”
“那咋了?我又不怕死!再说了,人这一辈子,最后的归宿不都是一捧黄土吗?我去上战场,我好歹死得轰轰烈烈呀!”
林慕之见他急了,皱眉道:“可是在你来京城之前,干娘就特意写了封信来,信上的内容简单明了,就是让我看着你,不准你去参军。”
说干爹干娘他们是自私也好。
怎样也罢。
总之,他们就是不想自己的儿子,在战场上牺牲了。
“你也不要怪他们处处阻扰,为人父母,担忧子女,乃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晓得。”钱莱望着屋顶,神情恹恹,“那我就先在傅二公子身边待着吧,等有机会再说。”
等机会?
“你!”
“家主,有人传信。”
张伯出声打断了他还未说出口的话。
林慕之看了眼钱莱后,便走到屋门口,将信封拿在了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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