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曹医生？”
曹权没理女人，而是往病床前又走了两步，和病床上的男人眼对眼。
可男人并不和曹权对视，而是把视线放到了女人身上，且他的眼神中，有心疼，有无奈，还有一丢丢的漠然。
但在曹权的眼里，这些不是重点。
“你转头了？”
“什么？”
“你刚是仰着头睡的，现在头歪过来了。”曹权伸出手指，从自己的眉心，往男人的眉心比划了一下。
男人眼神茫然了一下，他没觉得自己转过头。
而旁边的女人也是同样的表情，站起来盯着男人的脑袋看了好半天，“曹医生，这么好像没变啊。”
虽然改变很微小，但曹权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肯定没有看错。
曹权并没有回答女人的话，再次往前一步，伸手交叠托在了男人的脖颈处，在下面轻轻的给了向上的托力。
“来，脖子上用力，自己抬头，”
“嗯？”
“别害怕，用力，试着把头抬起来。”
看着男人彷徨又害怕的眼神，曹权再次给予男人鼓励。
“听医生的话，赶紧抬头。”
男人还在犹豫愣神的时候，女人着急了，远远地弯着身子往前看，深怕自己的动作干扰到曹权。
“没事，试着往起来抬，抬多高都没关系，你就试一下自己的脖子能不能用上力。”
曹权再次鼓励男人。
男人的眼神不再死寂，犹犹豫豫的好像使了一下劲儿。
但也就是这么一下，他的眼神再度落寞。
可是曹权的眼神却亮了。
他托在男人脖子下的手，感受到了男人脖颈上皮肤和肌肉的变化。
很轻微，但确实有变化。
“别停，继续用力，努力把头抬起来。”
“对，对，就这样。”
“好的，再来一次，就像刚才那样。”
“自己感受到了没，你脖子上的肌肉动了，加油。”
在曹权一遍遍的鼓励中，男人的头真的抬了起来。
不高，离曹权的手掌也就一厘米左右。
“好，非常好，躺回来，躺好。”
曹权没敢大意，让男人缓了两三分钟后，再次让男人尝试着自己抬头。
这一次，他没有伸手辅助。
而男人也不负众望，自己再次让脑袋微微的抬了起来。
曹权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回去。
原来最先恢复的，是距离伤处最近的脖颈，而不是脚、腿、腰的神经反射。
看来，主要问题还是自己的经验不足。
“曹医生，这是？”
忽然，曹权的耳边传来女人颤抖的声音。
曹权笑着看向了女人，“有反应了，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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