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空气中的火药味渐渐清淡,孔捷在旁人有些关爱的目光中,趴到了地上,一副装疯卖傻的乞儿模样,开始嗅起路上的石板。
马三保见了,有些不太理解孔捷现在的操作,便立马俯身蹲下,询问道:
“大人这是在?”
孔捷朝着马三保挥了挥手,另一只手指着面前的地板,沉声道:“你来闻闻,这石板上是否有其他的气味?”
马三保一听,以为孔捷已经发现了什么玄机,将信将疑的俯下了身子,闻起了面前的石板。
“大人,有土灰味儿!”
“还有么?”
马三保见状,细细一闻,一股冲人的酸臭味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刺激着马三保的鼻腔。
“大人,是。。。马蹄子的味道。”
“还有么?”
“大人,三保闻不出什么了。”
“那就好,去牵马吧。”
三保一脸不解的站起身,先是拍了拍双手,小心翼翼的将孔捷扶起,见孔捷摆了摆手,朝着燕王府后院小跑而去。
不一会,马三保牵着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孔捷轻轻的挥动起衣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而后一屁股坐在了马车上:“出发,去城西校场。”
“好嘞!。。嗯?”
马三保回过头,瞪大了双眼,有些不解的问向孔捷:“大人,不是要去德胜门么?”
孔捷没有回答,而是微笑着看向马三保,反问道:“你可知我刚刚的举动是在干什么?”
马三保双手握着缰绳,沉思稍许后,开口回答道:“大人难道是想顺着石板路上的气味找到马匹来时的痕迹?”
“可是有目击的百姓已经确定了,马车确实就是从德胜门一路狂飙过来的啊?”
孔捷摇了摇头,低吟道:“不是和踪迹有关,而是和马匹有关,”
和马匹有关?
马三保眯起眼睛,看着眼前马车行驶的方向,似乎找到了答案:
“三保知道了!大人是担心石板路上有牵引马匹行进的气味!”
“不错,反应还是蛮快的。”
这正是孔捷担心的一点。
就在刚刚,马三保说要去牵马,孔捷就立刻反应了过来,问题也回到了那个最开始的问题:
马匹为什么会失控?
又为什么能够如此精确的停在了燕王府的府门前?
原因极有可能是马匹不是简单的受惊,而是在受惊的基础上,受到了某种气味的牵引,让它能够带有目的性的直直来到燕王府的府门前。
刚刚孔捷的举动,就是在查找有无能够刺激马匹的异味。
但此时马三保提出了疑问:“可是大人,如若燕王府门前的这种能够牵引马匹的气味消散了呢?”
“又或者只有王府门前的这一块消散了,我们是不是就会遗漏了什么。”
孔捷听后,立马否定道:“不会,燕王府既然是最终的目的地,如果真是有人用什么奇特的方法牵引马匹来到府门前,那么作为终点的燕王府一定是痕迹最浓重,而不会消散的很快。”
有道理!
“那我们此行为何要前去校场?”
“三保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叫。。。老马识途?”
马三保听后,顿时眼前一亮!
老马识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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