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毕苏斯基还是曼纳海姆,眼中的爱与恨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程度。
所以阿纳斯塔西娅想询问一下希尔德。
理论上来说希尔德背负的更多。
希尔德是德意志帝国荣光的象征,是世界大战那号称世间最残忍的西线,是士兵们的心灵支柱,同样也是法国数百万士兵的憎恨对象。
阿纳斯塔西娅想知道。
希尔德在面对那些人的眼神时会是什么态度。
“你确定想知道?”
“这有什么不想知道的?”
“也很简单。”
“嗯?”
希尔德笑了笑。
“那些人看你的眼神复杂,是因为他们都被战争侵蚀了内心,为了不被战争彻底吞噬。他们必须要有坚定的信念,他们的思维方式也就会愈加极端,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不被战争夺去自我。”
“所以?”
“所以你只要变得比他们所有人都要极端,你就不会觉得承受不起了。”
“我可不想当个疯子!”
阿纳斯塔西娅可以确定。
希尔德就是个疯子。
只不过被希尔德的外表所蒙蔽,像毕苏斯基的眼神,阿纳斯塔西娅甚至不敢直视,不仅仅是毕苏斯基,哪怕是较为温和的贝当元帅,在真正生气时,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
希尔德是个例外,无论何时希尔德都像个不知人世悲伤为何物的公主一样。
有两种可能。
要不希尔德就是内心完全没被侵蚀。
要不希尔德就是比其他人所有人都疯。
希尔德倒是完全无所谓,纤细的手指托着下巴。
“你要是不想参与政治也可以。”
“这还可以吗?”
“你可以一直待在莱茵宫或者无忧宫都可以,我会帮你解决好所有的一切,只需要你在特殊的时候露面一下就可以了。”
“那我不就成了傀儡吗?”
“难道你不是?”
阿纳斯塔西娅无奈。
这方面阿纳斯塔西娅还是有点自觉的,她要是跟希尔德玩权力游戏,怕不是被卖了还在帮着希尔德数钱。
好吧。
阿纳斯塔西娅现在本身就在帮着希尔德数钱了。
说实话。
如果不是碰到毕苏斯基和曼纳海姆,阿纳斯塔西娅很难有实感,她想象不出战争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些距离她太遥远了。
为什么人类要有战争和政治呢?为什么不能远离这些呢?
阿纳斯塔西娅有点明白美国人为什么想远离欧洲了。
不得不说。
阿纳斯塔西娅也有点想远离欧洲。
也许离开欧洲之后,就会离这片大地的仇恨远远的。
虽然也就想想。
阿纳斯塔西娅看向希尔德还是忍不住问道。
“话说你的目标就没什么终点吗?”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要欧洲。”
“要到欧洲之后呢?”
希尔德没有回答阿纳斯塔西娅。
.......
...
曼纳海姆只是来见了阿纳斯塔西娅一面。
准确来说是向着阿纳斯塔西娅表达了忠心,实际是来见希尔德的,首先是谈谈如何为阿纳斯塔西娅复国,希尔德当然不会将计划全盘告诉曼纳海姆,不过给了曼纳海姆一个时间。
1933年到1936年。
算是曼纳海姆的接受范围内,因为他也不年轻了,恰好他又与毕苏斯基同龄,虽然两人效忠的对象完全不同,不过这个时候毕苏斯基和曼纳海姆倒算是合作,他们都需要削弱苏俄。
这点对于芬兰来说也是个好处,削弱俄国也可以给芬兰带来更多自由。
这就是君主和民族的区别。
对于毕苏斯基来说,他效忠的自然是波兰。对于曼纳海姆来说,之前是效忠于芬兰,现在是效忠于阿纳斯塔西娅,很明确的一点就是曼纳海姆并不效忠俄国。
哪怕阿纳斯塔西娅把俄罗斯白送给希尔德,最多曼纳海姆有点意见,他依然效忠于阿纳斯塔西娅,而不是随着俄罗斯的转手效忠希尔德。
在与希尔德沟通之后。
曼纳海姆就离开了。
他不可能真的像个骑士一样留在阿纳斯塔西娅身边,把一个元帅当骑士用未免也太奢侈了,曼纳海姆负责的是去联系那些愿意支持阿纳斯塔西娅的俄国贵族。
在芬兰的说法就是,曼纳海姆元帅退休。
这件事并没有引起欧洲的注意。
如果以一个普通人的观点来看。
1926年。
那确实是一切慢慢变好了,波兰自从毕苏斯基发起政变以来,由毕苏斯基的好友波兰化学家莫希齐茨基博士担任总督,波兰与德国互相撤销关税壁垒,
德国经济回到了欧洲第一,兴登堡成为总统,帝国的时代正在慢慢回来。
法国则是由被称之为暴君的普恩加莱再次担任总理,使用财政紧缩政策,恢复金本位,法国经济慢慢好转。
不过这次普恩加莱没有再选择强硬态度。
而是任命了左翼温和派白里安作为外长,开始修复与英国和德国的关系。
英国也同样如此。
在1925年英国首相寇松公爵去世后。
由保守党财政大臣斯坦利·鲍德温接任英国首相,作为比起寇松公爵更温和派的首相,鲍德温主张欧洲和解政策,可以说整个欧洲都在追求和平。
1925年10月洛迦诺条约签订。
欧洲边境线得以确立。
1926年2月英国提出欧洲和解协议。
预计在佛兰德斯的法比边界修建一个巨大的纪念碑,来纪念1914年的圣诞停战,也纪念所有死在这场战争中的士兵,英国外长奥斯汀·张伯伦,法国外长白里安,德国外长施特雷泽曼,意大利外长兼首相墨索里尼,比利时外长范德维尔德等等。
都同意了这个要求。
并且。
将会由世间权力的最顶点英王乔治五世来主导这次欧洲和解协议。
包括代表The Great War被称之为The Great Princess的希尔德也被邀请,这象征着战争的公主为那场战争画上句号。
1926年12月25日。
法比边境。
圣诞墓碑。
贝当元帅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以至于让他愿意再见一次希尔德,他手握着元帅权杖,身上佩戴着数不清的徽章,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希尔德。
“告诉我,希尔德,我们都签订和解条约,现在的你又如何挑起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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