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霞应道：“医院后面不是有家利华饭店么，有同学去问过了，他们有188的套菜，老板保证十人一桌绝对够吃，就算加上酒水饮料什么的，一人二十五块恐怕都用不完。”
好吧，这个标准对穷学生来说已经不低了……张祎点了点头，掏出钱夹，刚好有两张十块一张五块，抽出来交给了何霞。
“你最近一直在妇产科吗？”张祎随口一问。
何霞收下了三张钞票，点头应道：“邝主任帮我向科教科请过假了，我后面都是些医技科室，去不去实习没所谓。”
张祎有段时间没去妇产科了，本以为邝大主任有了宫腔镜，会时不早晚求自己带她开刀，没想到这老妈居然抠门抠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二十多天快一个月了，一次讹钱的机会都没给自己留。
“妇产科的宫腔镜手术多吗？”
何霞点了点头：“挺多的，我都跟着上了七八次宫腔镜手术了。”
张祎更感失落。
蚊子腿也是肉啊！
老妈这条赚钱渠道怎么就断掉了呢？
正惆怅，裤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张祎拿出一看，差点没乐出声来。
彭州还真是地邪，刚念叨着老妈抠门，手术室就打来了电话。
不可能是别的什么科手术出了问题来找他，那不符合规章制度，只有老妈的妇产科手术遇到了麻烦，才会绕过那些条条框框，直接把电话打给他。
接通电话，听到的果然是老妈的声音。
“儿子，在哪儿呢？赶紧来手术室！”
张祎一本正经应道：“我在外地开会呢，您要是着急，那我就花个五百块，打飞机回来？”
呃——
怎么当着女同学的面说出这般虎狼之词。
张祎瞥了眼何霞，还好，还好，医学女生比较单纯，尚且不知打飞机的快乐。
老妈在电话中气道：“钱钱钱，你就知道钱，赶紧给老娘滚过来！”
听到老妈真急了眼，张祎连忙答应下来，挂了手机，冲着何霞招了下手，询问道：“想不想跟我上台学做宫腔镜？”
何霞两眼登时冒出了异光。
来到手术室。
顶头遇见了手术室护士长蔡大姐，张祎规规矩矩叫了声蔡姨好。
蔡大姐以恨其不争的眼神看着张祎，口中嘟囔道：“蔡姨哪里好了？蔡姨看到你就烦！除非你答应蔡姨以后干外科，提前接了秦老虾的班……”
张祎笑了笑，没敢接话。
拿上手术室衣裤，进更衣室换衣，却看到一位只穿了条裤衩的老兄，叼着根没点火的香烟，正蹲在衣柜前打电话。
张祎认得此人，脑外科的一名主任医师，于晓亮。
于晓亮见到张祎进来，连忙挂上了手机，起身笑道：“哟，祎神来了呀，我等凡夫俗子还不得赶紧让位？”
外科医生多爱开玩笑，张祎性格开朗，对各种玩笑都有极高的接受能力。
可是，这脑外主任于晓亮开玩笑时，口吻也好，神情也罢，却是妥妥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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