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尽管他再次满怀期待地张开嘴,却没有滴下第二滴。
埃里克用剑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别得寸进尺啊。尝个味道就可以了。干活去。”
长发男有些不满地撅着嘴巴,去继续挖坟了。
随后埃里克便发现,一群骑士围在了女孩身旁,目光盯着女孩手里的蜜罐,随后殷切地看着埃里克,寻求其同意。
“大人,大人.......我们......蜜.......”
“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蜂蜜的主人。这是人家父亲留给她的遗物。”埃里克强调道。
“蜜不被吃的话,总会坏的。”
女孩呢喃了一句,随后将蜂蜜递给了离她最近的骑士。
“要保证每个人都要尝到哦。”女孩竖着手指强调道。
她父亲每次都和彼得神父这么说。
那个抱着蜜罐的骑士点了点头,带着一群骑士向着还站在后方休憩的骑士们冲去。
这个时候,长发男的工作也结束了,长发男将女孩父亲的尸体拖进了坟墓里,随后对着埃里克与女孩打了个手势,询问他们是否要开始填土了?
她走过来,把一个小黑棘木十字架放在尸体手上。
“它掉出来了,”她简单地解释道。
然后,她亲吻了那个臃肿尸体的脸颊。
“再见了,父亲。”她说,“现在妈妈会照顾你,这位教士先生会照顾我的。”
“你好了吗?”长发男说道。
她点了点头,他倾用力一扯桌子,‘父亲’掉进了洞里,像烂水果一样碎裂开来。
显然‘父亲’已经离开了很久了。
女孩没有看这一幕,但她看了长发男看这一幕时的表情。
“没关系,“她说,“那已经不是他了。”
随后她看向埃里克。
“躯体会腐化,但灵魂会上天堂得到永生。对吧,教士先生。”
“是的。他会得到永生的。没理由不这样。”埃里克拍了拍女孩的脑袋,试图给她安慰。
“永生吧,兄弟。”
长发男也叹息了一声,他对着面巾咳嗽了几声,正准备取下面巾时,埃里克向他示意了一下。
“哦,来吧。让我休息一下。”长发男松了一口气,将铲子递给了埃里克。
埃里克很快将墓填平了,随后将铲子扔到一边。
“好了,我们出发吧。我们得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去处。”
埃里克拉住了女孩,将女孩拉上了马。
长发男雅克快跑了几步,坐上了驮马拖的板车。
马蹄声蹦跶蹦跶地响起,熟悉的景物不停地向后离去,女孩回头望着那个连碑都没有立的坟堆,直到她再也看不见到它。
“话说你叫什么名字?”
“莪父亲叫我让娜。”
“让娜?让我猜猜,你是不是还姓达尔巴克?”
“只有贵族有姓,如果父亲成贵族的话,说不定我也会有一个。”
........
曼恩,富热尔堡
富热尔堡并不是一座重要的城堡,但它已经被描述为坚不可摧,邻近的男爵们参观了这里,然后带着窃取的细节离开。
城堡是那位嚣张跋扈的威廉公爵,于十二年前下令建成的,作为防御布列塔尼的坚固壁垒,并用以奖赏一位功勋卓著的曼恩人,一位拥有一半布列塔尼血统的勇者,阿兰·德·雷恩男爵。
虽然雨水和飞扬的种子还没有留下痕迹,但内部已被烟雾熏染,地板已被磨得光滑,门要么很容易就关上了,要么因时间的流逝而变形。
这象征着它已失去男主人多年,曼恩因长年战争而贫瘠,取得更大报偿的方法只有一个,跟随主君在战场上获得财富,一些顺从威廉公爵的曼恩骑士,在英格兰赢得了更大的财富与荣誉。
而满载荣誉的阿兰老爷,这位强大的骑士,于四年前往伊比利亚与异教徒作战,保卫神圣的教会,荣耀上帝的圣名。
城堡的女主人是美丽的埃莉诺夫人,曼恩,卢瓦尔堡之女继承人。
她现在正在城堡里教女仆读书。女孩埃吉瓦花了一个小时努力读完了一页诗歌--很烂的诗歌,但用的是清晰的拉丁语--当她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念念有词时,埃莉诺在二层的房间里漫步。
这个房间被称为“太阳房”,占据了整层楼,是阿兰男爵和埃莉诺夫人的起居室。
埃莉诺不时停下脚步,纠正女孩的发音,然后继续向前走,绕过火堆,在其中一张方凳上休息,提醒不确定的埃吉瓦,并从唯一的大窗户向外瞥一眼。
这已经成了她每日的习惯性动作,她试图在重复了四年的景色中寻找自己的丈夫。
这扇没有玻璃的窗户朝南,因此她可以看到小镇和岔道,以及此时正从破旧草地上散开的骑士,骑士们百无聊赖地聊着什么。
由于男爵常年不在家,导致他们这些骑士终日无事可做。
尤其是,他们还是家内骑士。
“你们说男爵还活着吗?”
“难说,这几年一封信也没有。”
“还有什么事比为开拓天主的疆域更加光荣呢?即便为此而死。”
“话是这么说,但他要再不回来了。这城堡都快没了。我们也许会被赶走。以前我们可没少奚落以利亚,而现在以利亚得了势。”
“他们没道理放过富热尔堡,这里有个男爵头衔,而且夫人还是卢瓦尔堡的继承人。以利亚那个家伙不会放过这里的。他的堂兄刚被鲁弗斯王子任命为曼恩的伯爵。
但他们是外来人,没有城堡,也没有土地,只是空有头衔,所以他们绝不会放过男爵的领地。”
“是啊,那个家伙这周都来了几次了?总共就七天,他来了起码四次。”
“小人得势。”
“这几天晚上轮班得机敏点。他要是来硬的,我们也好送夫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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