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埃里克用兑换点,兑换更加高质量的地图,那种地图能够准确地显示一个有限地域除了人以外的动物。
埃里克正是依靠这种地图,根据动物分布的疏密,确定了自己的位置,并找到了彼得伯勒修道院的位置。
当然,这个不能够和格温说。
托罗德的步伐相当稳,随着崎岖的山路一路向上,竟然一直没有停顿,从开始到现在保持一個速度,没有加快也没有减慢。
作为一个年近五十的中年人,这一点相当令人惊讶。
埃里克观察到了他的后背与腿部的肌肉,刚才也注意到了他食指与大拇指之间的老茧厚得出奇。
对方可能曾是一个军人,而且与王桥修道院的老副院长不同,这个托罗德院长或许依旧保持着某种程度的身体训练。
相比之下,自家的老副院长,虽说曾经是一个圣战士,但现在已经是个身体退化的老酒鬼了。
随着山路向上,被派出去寻找院长爱马的修士,也陆陆续续地跟随着上了托罗德的脚步。
越往上越吃力,埃里克一直拉着格温,埃里克能够感受到她手掌中的汗液在增多。
到了山路尽头的时候,埃里克适时地松开了手,他已经感觉自己的掌心变得黏糊糊的了。
随后他便窥见了修道院的全貌。
从外观上来看,这是一座很出色的修道院,至少不次于南安普顿的那座。
进了大门,有一条两侧绿荫成趣的大道通往修道院礼拜堂。
路的左边有一大片菜园,走过这片植物园,就是两幢包括澡堂、疗养所,甚至还有植物标本室的建筑,它们沿着修道院弯曲的围墙而建。
一般很少有修道院会建有植物标本室,尤其是英格兰,修建这种建筑,说明这所修道院有人在从事药学或者植物学研究,此二者又通常为农学和医学服务,这说明了修道院的学术水平。
后侧,在礼拜堂左边,就是巍然的大教堂,和礼拜堂之间隔了一片墓园。
礼拜堂朝北的门正对大教堂南边的塔楼,但最先映入访客眼帘的是西边塔楼;再向左望去,大教堂的墙垣陡然落下深渊,北边塔楼似乎有点倾斜般的突出。
山顶的地势较为平坦,规整平坦的地势,使得古时建造这处圣地的人,得以遵循完美的方位。
现在黎明已经破晓,阳光透过云层正好照在了教堂的尖顶上。礼拜堂的大门正对西方,因此唱诗班席位和祭坛是朝东的,再等一会儿,阳光就会透过窗户正好落在唱诗班的席位上。
托罗德领着埃里克一路往着他的办事处走去。
期间路过一个的房间,它的双开大门上镌刻着精美花纹,花纹的中间是各一幅圣徒的画像。
右边的是‘奇迹圣人’卡斯伯格,左边的是‘学者圣人’阿尔昆。
埃里克猜测那里大概就是这所修道院的图书馆。
他们停在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托罗德回过了头,看向了格温。
“威廉教友,也许,这位......”
“她算是见证人。毕竟两个法国人是在处理一个英格兰人的事情。”
“我尊重您的坚持。”
托罗德虽然不太愿意,但是基于对埃里克的好感,没有拒绝。
进入了房间,那是一个相当简朴的房间,一张办公用的桌子,一张黑色的椅子,一尊等人高的圣像,一本圣经静静地放置在地上,圣经上有一条染血的鞭子。
“请让我再次对您表达我的愉悦,我很高兴朗香主教派了您这样拥有上帝智慧的人作为裁判官,前来处理这件可悲的事。”
“我也为这所修道院,拥有您这位朴素而又虔诚的院长而感到庆幸,也容我向您献上敬意,您无疑是上帝虔诚的仆人,当为彼得伯勒修士之表率。相信这趟旅程,我能够从您身上学到上帝仆人应有的特质。”
“感谢您的谬赞。真希望可怜的瑟利克修士如您般智慧与机敏,那样或许悲剧就不会降临在他的身上。
我相信,恶魔常现身世间,尤其是在这些可悲的日子里——”托罗德不由自主地环顾四周,仿佛敌人就潜伏在这间房里,“但我也相信他是透过人的劣根性行动的。我知道他可以驱使受害者去做坏事,使得好人受到责怪,当好人蒙冤受罪时,恶魔便得逞了。
他们受异教的邪徒驱使,他们潜藏在那些异教智慧之中,随时侵害那些年幼且意志薄弱,轻率且自以为是的天主信徒,年轻的修士总是对着一切有着一种愚蠢的好奇,殊不知正是这招来了恶魔害死了他们。”
“每个人都会经历幼稚的阶段。”埃里克补充道。
“是的,所有年轻的修士们,需要正确的引导。他们应该学会顺从上帝的意志,多余的思考会影响对上帝的虔诚与顺服。
一旦思考脱离了圣经,那么异教的恶魔就有机可乘了。
瑟利克也许只是第一个,而非最后一个。”托罗德强调道。
“我觉得关于恶魔的事情,还是交给上帝裁决吧。作为信徒,我们只能够尽力去找出人为的因素。”埃里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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