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是这样的,但凡涉及陛下,或者朝中诸事都是一副严肃的神态。这也难怪,马周能够任监察御史,也正是因他有这样的眼光,从而深得陛下器重。
这江山是李家的,当年李渊亦是箭术精湛,当年的陛下箭术更是了得。
如今再看太子殿下,爷孙父子三代人同堂,这位储君的箭术天分看起来资质平平。
夏练三伏,冬练三秋,只要太子殿下足够刻苦,亦会练成精湛的箭术。
岑文本思量半晌,低声道:“听闻吐蕃使者禄东赞回吐蕃之后,对吐蕃赞普说了大唐的储君太子,现在吐蕃又派使者来了。”
马周道:“派使者来做什么?”
岑文本手执笏板低声道:“不知道,听说是在路了,今年突厥人也派了使者来。”
说话间,陛下已经走入了太极殿,今天的早朝开始了。
两人噤声,与众多朝臣一起行礼。
李承乾站在朝班前,揣着手听着朝中各部的禀报,各项准备工作从去年秋猎时期就开始收尾。
听着各部禀报,也不像是年终总结,更像是告诉皇帝,今年的事办完了。
李承乾蹙眉听着,照理说有个年终总结应该能更好才对,比如说阐述今年遇到的种种困难,今年的困难又是如何克服的。
如此云云才好吧?
今年,东宫好歹也努力了。
当然了,事物都有两面,要是年终总结成了另一种沽名钓誉的行为。
又显得没这么必要。
殿中的各项禀报还在继续,李承乾心中思量,否定了刚刚的想法。
等到最后的礼部禀报完,李世民沉声道:“今年各国使者来朝,礼部接待各国使者。”
随后陛下的目光看向站在殿内的三个儿子身。
李泰站着面色淡然。
再看李恪站得笔直,目视前方,怎么看怎么像个正在站岗的护卫,给太子站岗的。
正要开口,却见长孙无忌站出朝班道:“陛下,近来太子殿下时常与臣商议关外商人往来之事。”
终于,李世民的目光落在了距离皇位最近的太子身。
这个太子揣着手,眉头紧锁,一副心事很重的模样。
等赵国公说完,殿内又安静了许久。
也没有其他人说话。
太子也没有说话。
李世民颔首道:“辅机是何意思。”
长孙无忌低着头余光看向一旁的太子,又道:“陛下,臣愿帮礼部主持接待各国使者之事,也请太子旁观学政。”
李世民点头道:“太子?”
李承乾躬身稍稍一礼,依旧揣着手道:“儿臣领旨。”
今天的承乾看起来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这孩子是受什么委屈了吗?
李世民神色带着笑意,又道:“今日事毕,入冬时节诸位休沐省亲。”
群臣躬身行礼,送别皇帝。
早朝结束了,李承乾还站在原来的位置。
李恪道:“皇兄,你怎么了?”
李承乾摇了摇头道:“没事,青雀?”
“啊,皇兄。”李泰连忙作揖行礼。
“你好好编撰括地志。”李承乾叮嘱了一句。
“喏。”李泰也觉得今天的皇兄奇怪,心中狐疑也不好多问,见赵国公走来。
李恪与李泰齐齐告退。
“殿下。”长孙无忌一手还拿着笏板,前道:“还要去武德殿练箭术?”
“业精于勤荒于嬉。”李承乾说罢,朝着殿外走去。
群臣走出太极殿很放松,贞观七年终于平稳地过去了,朝中休沐之后,有许多事来年再议。
放假的事谁都喜欢,三三两两地官吏甚至谈好了去谁家用饭。
李承乾走到殿外,李绩大将军就等在这里,他抱拳道:“殿下,请吧。”
地面的积雪早就化了,阳光嗮过之后,风再吹一吹,原本湿漉漉的地面也就干了。
李承乾走到武德殿前,与先前一样继续让大将军纠正姿势。
李绩道:“以往太子殿下的箭矢只是扎在靶子,那种箭矢的力道顶多破个皮外伤。”
闻言,李承乾看着靶子一箭放出,箭矢钉在靶子,听到动静与箭矢的尾部抖动。
明明看着很不错,李绩道:“殿下,力道还是不够。”
李承乾叹息一声继续练习手臂的力量。
长孙无忌站在武德殿前,李绩教导太子练习箭术是很严苛的,即便是太子,也没有丝毫放松。
李渊睡到这个时候才醒,他舒展着懒腰走到殿外,见到了站在殿前的人,道:“伱怎么来了?”
长孙无忌解释道:“臣来看望陛下,再来等着太子殿下练箭术结束。”
李渊道:“有重要的事等着朕的孙子去办?”
“朝中休沐了,各国使者都在来朝的路,主持接待各国使者的事臣请命陛下,让太子旁观。”
李渊伸了伸腰,又敲了敲自己的肩膀,不悦道:“哪些使者?”
“漠北的,突厥,吐蕃的,西域,高昌。”
“哼,这么重要的事让太子参与,你可真是为难这孩子了。”李渊的目光看着自家孙儿,道:“朕的孙子不容易。”
长孙无忌低声道:“陛下,太子是储君,有些事他必须要面对。”
李渊冷哼一笑,没作搭理。
长孙无忌也只好闭口不言。
太子练箭术往往要到午时才结束,李承乾带着李绩与长孙无忌,还有皇爷爷一起去东宫用饭。
李承乾揣着手走在最前头,一边还在放松着肩膀,道:“大将军孤有没有进步?”
李绩道:“有,但不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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