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纮在盛家祠堂一直待到门房来报:“主君,康家老爷来访。”
盛纮烦躁地把手里的香插进炉子里:“他家到底有完没完啊!”动作太粗暴,一只香直接折在手里,喷着火星点子落到衣袍上,冒出一缕白烟。
盛纮赶忙拍掉香灰,可还是被燎出一个洞。
“晦气!”他放弃断掉的那根香,重新点了一只,对门房说,“就说我不在,让他改日再来吧。”
门房:“康老爷还带了许多礼品,说是来赔罪的,还说……要是见不到您就不走。”
盛纮闭着眼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起身,道:“把人请去前厅,我换身衣服就过来。”
……
前厅,盛纮和康海峰互相见礼,康海峰不无惭愧地说:“听闻昨日拙荆在盛府里给妹夫添麻烦了,我特备上薄礼来给妹夫赔罪。”
盛纮皮笑肉不笑道:“姐夫无需多礼,昨日我也是在气头上,对姨姐说话刻薄了些,姐夫别见怪才是。”
康海峰:“还是妹夫好!你是知道的,我那个大娘子实在是被岳家养得骄纵跋扈,别说你了,我自己都管不住她。成天惹是生非,哎,我只盼着能娶个懂事些的儿媳妇来规劝于她,别叫她再这般闹下去。”
盛纮呵呵干笑两声:“就她那脾气,你还指望哪家的姑娘能劝得住?”
康海峰忧愁地看天:“那就只能让我儿子娶个贤惠点的媳妇,别再重蹈我的覆辙。”
这话盛纮能怎么接?只能祝他成功。
两人一时无言。
一阵凉风吹过,半开着的窗棂吱呀地响了一声,趁得屋里的寂静分外喧嚣。
康海峰:“其实,今天我来,还有一桩事想同妹夫商量。”
盛纮心中隐有猜测:“何事?”
康海峰:“昨日晋儿回到家中,在我跟前哭求了许久,说他……说想娶墨兰。”
盛纮心说果然不出所料,笑盈盈地说:“我替墨儿谢过厚爱。只叹为时已晚,我已替墨儿选好了宥阳老家的一个孩子,昨夜便已修书给在宥阳的母亲,让她准备筹办墨儿的婚事呢。那孩子幼时伤了脚,无法科考,但是仍然苦读不辍,颇有文采;他兄长去年秋闱发了解,好几个同僚都看过他的文章,都说是必定能进殿试的。一门两子如此出色,我觉得这必定是户好人家,把墨儿嫁过去,我很放心。外甥和墨儿有缘无份,终究是错过啦。”他的语气一点儿都听不出遗憾。
康海峰:“这……这不是还没过过礼吗?只是口头答应,回头就说反悔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毕竟那小子和墨兰也没见过面不是?”
盛纮:“那怎么行?读书人言出必行,我怎么能出尔反尔?这说出去了可要被人戳断脊梁骨。”
康:“妹夫这话说的没错,我知道这么要求妹夫很是不妥。可我儿子是真心喜欢墨兰,我也觉得你把墨兰这孩子教得很好……妹夫,你何不再考虑考虑,让我们两家亲上加亲?”
盛纮:“实在是婚书都已签好,过礼都是形式了。”这是胡诌的,他料想康海峰总不至于敢要他拿出婚书来看。
果然,康海峰整个人都耷拉下来,十分遗憾地感慨:“竟然这么快?”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