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长柏说:“我时常侍奉祖母汤药,怕有错漏,所以多记了些,并未特意学的。”
长柏点头,觉得也许是自己想多了,道:“那我替他多谢六妹妹!”
“同窗一场,见他病痛,我怎可袖手旁观?何况只是一碗鱼羹而已,当不得哥哥谢。”
两人再不多言,长柏跟着石头出门,很快来到甜水巷的小宅子里。
顾廷烨形容憔悴,看见长柏进来,眼神微亮了亮。
长柏几步上前坐他身边,心疼:“才几日不见,你怎么成这样?”
顾廷烨看着窗外:“我一个多余之人,被全家厌弃,成这样了又能怎样……”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多日不曾出现,元若、长枫还有长栋都在问我你去哪了。今日我一听石头来报,便急得不行,我家小六也特地做了鱼羹来。这么多人念着你,怎么能说是多余?”长柏打开食盒,食物的清香立刻飘散开来,“不是说你一直心心念念这道美食?快尝两口!”
长柏打出一碗鱼羹,递到他面前。
顾廷烨接过小碗,就着碗沿尝了一口,眼睛一亮,道:“不错!”
又呲溜了一大口,问:“怎么有股药味?”
长柏:“小六说在里面少放了两味药材,远志和生地,我来的路上特去问过郎中,与你现吃的药并不相冲,可以放心用。”
顾廷呲溜溜把一小碗鱼羹都吞下,笑道:“舒坦!”
长柏见他神色稍微霁,暗松一口气,又给他舀了一碗,并一只小勺子一起递过去,笑骂:“吃也得有个吃相,糊一脸了都!来,用勺子擓着吃。”
吃完东西,长柏把庄学究的笔记给顾廷烨一一讲解,又反复叮嘱他别落下进度,一句未提顾廷烨的家事,反倒让顾廷烨的愁云惨雾散去不少。
出门时已掌灯,长柏没留神,迎面撞上一个小女娃。
小女娃子哎哟一声跌坐在地,长柏赶忙上前搀扶。
“阿妍!快跟伯伯说抱歉。”一个女子慌张行来,抱住小女娃。
“阿妍走路莽撞惊扰了伯伯,向伯伯道歉!”小女娃恭敬地拱手。
长柏笑道:“无碍,你没伤着就好……”话没说完,他看向抱着女娃的女子,“你……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灯光昏黄,看得不甚清楚。
“小女子就住这家隔壁,想是公子常来看望你家属下,所以觉得奴家眼熟。”女人声音婉转清脆,宛如黄鹂。她向长柏福了福,便抱着小女娃回屋去。
长柏觉得这声音和样貌实在眼熟,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许是如她所说,在这附近见过的吧。可,她为什么说我是来见下属?】
长柏一边想事一边上车,没留神在车门上磕到头,汗牛在车外吃吃笑了一路……
……
送走长柏,顾廷烨对着面前的莲子糕发呆。
【“远志”、“生地”、“莲子”,明兰阿明兰,你究竟想对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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