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相,于此地筑军寨,只怕劳而无功……”
料峭寒风中,岳飞的话说的隐有深意,李鄂扫了他一眼回道:
“洒家不死,怎会劳而无功?
许多事,看国祚还是看君上,总要有个抉择的。
令人寒心的事儿,一次两次也就够了,再多,就是自找不痛快了。
岳兄你部多草原士卒,待军寨筑成,你便带都虞候杨志去大定府左近,寻机练兵吧!
对了,张宪与杨再兴都是猛将,留在碣石道帮洒家看着军寨好了……”
岳飞之语隐有所指,李鄂接下来的命令,也是一样。
战时,许多事儿都还好说,但短暂的和平期,却是大鬼小鬼粉墨登场的时候,许多事李鄂也不得不防。
“枢相,那末将便不带部将了,只身一人与都虞候杨志兄弟,去草原练兵。”
见岳飞明事理,李鄂也不会让他孤身一人去草原练兵,牛皋、王贵、岳翻等部将还是要带上的。
李鄂留张宪在碣石道,也不是纯粹的架空手段,只因接下来的战事,金贼一方在碣石道必然会精锐尽出,只因这碣石道可以直插金贼龙兴的腹心之地。
碣石道那边筑军寨的功夫,李鄂这边也开始了新一轮的排兵布阵。
留下登州帮的首脑病尉迟孙立在身边效力,让小尉迟孙新为登州府军马都统制,带上部分海船拱卫登州。
以病关索杨雄为蓟州军马都统制,率军五万驻守蓟州。
以扑天雕李应,为天平军都统制,继续统辖梁山大寨的军马。
同时命淮扬一带的李彦先、薛庆、赵立三个留守镇抚,继续募兵造船,巩固海防,以防金贼自海上袭扰。
分兵慢慢形成军事集团的同时,李鄂这边对身边人调整,也在同步进行。
花荣、史进、石秀、魏家四小将、汴京的二十八宿、吴阶吴璘兄弟,各自为都指挥掌万军,在碣石道左近练兵。
此番南下迎新皇,汴京二十八宿之中有伤员,也有不堪用的人员,替换之后,这些人就是汴京鲁智深所部的成员了。
二十八宿即便有人不堪用,但在忠诚度上还是没多大问题。
李鄂对鲁智深的安排也很明确,有花和尚在汴京坐镇,他才敢安心灭金。
碣石道的军寨筑成大半,幽云之地,也近乎成了军寨的时候,刚刚北逃生还的完颜宗翰,便带着一队和谈使节到了碣石道军寨之前。
再临碣石道,完颜宗翰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从徐州一路败退至榆关,丢弃了可为屏障的幽云之地,百战之地具体是怎么丢的,这位金国伐辽的首倡者,至今迷迷糊糊、如坠云烟。
在他想来,大名府的宋军,怎么也不敢出城决战的,谁知一时的疏忽,便让宋军直抵碣石道,剑锋也指向了大金的腹心之地。
这次议和,金主叔王吴乞买,本打算让其他人前来的,但完颜宗翰心中自有一股不平气,想来会会击败自己的宋国主将。
至今宋国一方的主将是谁,完颜宗翰也没闹清楚。
见到碣石道上,土石所筑军寨,这位金国的将帅心中,也是百般滋味杂陈。
金贼乞和,李鄂自然不会等闲视之,这也是战争之外的手段,递军报于汴京后,他便在军寨之外见了前来祈降求和的完颜宗翰。
“听闻贵国祈降,要身负生羊皮做牵羊之礼,粘罕,你见本相,为何不身负生羊皮呢?”
各自认识之后,李鄂开口自然是咄咄逼人。
听到这话,完颜宗翰便知道,面前这位真的就是击败自己的宋军主将了。
“我大金跟宋国还有海上盟约,粘罕此来,却是讨要今年岁币的。
只是宋相,和谈于荒丘之上,不符贵国礼节吧?”
见完颜宗翰一样不服输,李鄂招招手便让人递上了当日在汴京城下,完颜宗望给他的辽天祚帝佩剑。
“既然你觉着与礼不合,那咱们就不谈公事,说说私事吧!
当日,洒家弄死斡不离之前,让他去信国内,以妻女为赌注。
今日洒家兵临碣石道,也该是斡不离妻女践行赌约的时候了。
将人送来,洒家观瞧一番,若被别人玩了,谁玩的,便将谁的妻女送来。
再有,洒家这一仗从南到北打过来靡费不少,你金国先出五千万两花银的军费吧。
至于岁币,辽邦百六十余年,金国既然灭了辽邦,那就一并替辽邦还了吧。
一年二十万两花银,各色物资无数,便作价一年两百万两花银了。
照百六十年算,就是三万万两千万两花银,粘罕你回去嘱咐吴乞买,给洒家备好。
开春不到,洒家亲自率军去取……
另,洒家在北地驻军,苦寒难奈,令女真部发少女五万劳军……”
听到大宋枢密使李鄂这边摆出的条件,完颜宗翰就知道,这位大宋的枢相,没有一点和谈的诚意。
败逃途中,完颜宗翰也借机恶补了一下宋国的政体,见李鄂不好说话,便怒道:
“贵国皇帝陛下,可知宋相如此跋扈?
恶了我大金,只怕贵国的皇帝陛下会撤换宋相。”
听着完颜宗翰底气全无的样子,李鄂嘿嘿一笑回道:
“前番碣石道放火,没烧死你们几個。
听闻贵国部族,多居于山林之中,而白山黑水之间,又颇多油松。
不要来年了,既然金使威胁我国,今冬咱们便决战碣石道。
趁着冬日山中油松干燥,洒家进军之后,必焚尽白山黑水。
滚吧!
若想议和,先践行斡不离的赌约再说。
还有,那五万少女,洒家要未经人事的,多一个妇女,你女真部族,便要多纳一万少女取悦洒家,若少女不够,正经阉割过的男童也可凑数……”
听到李鄂的绝灭之言,即便久经沙场的完颜宗翰也有些毛骨悚然。
焚尽白山黑水之言,对女真部的杀伤太大,大面积的山火,历来是女真部族的噩梦。
一旦山林大火绵延,虽说烧不死多少人,但来年山林中的猎物锐减,女真部族就要面临大规模的灾荒了。
“宋相不识‘仁义’二字为何物吗?”
听到粘罕说及仁义二字,李鄂更是冷笑出声:
“呵……
仁义?
自靖康二圣北狩之后,大宋对金国就再也没有仁义二字可言了。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待洒家军马跃出碣石道,留给你们这些金贼的唯有男子杀尽、妇女掳尽、宫室焚尽、金银取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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