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相公,好好发战前檄文吧!
好好敲打大宋百姓吧!
来年一战若败,大宋百姓必将十不存一。
此乃国运之战、国力之战、国民之战!
你们两个相公若是疏漏了,来年可要去金国做奴隶喽……”
说完李鄂也不理会两人,而是招来了曹曚、花荣等人。
“知会下去,城内禁军、荡北军,各自在十二处城门集结。
禁军战力稍差,多带竹牌、藤盾弓弩,自他处城门出城。
荡北军战力稍强,便自南城城门出城,一样要多带竹牌、藤盾,同时各色兵刃也要带齐。
城外青城炸响,便是大军出城的号炮,告知全军此战不要俘虏!
曹兄,禁军、荡北军出城之后,由你统摄城中防务,奉法头陀协同。
起城中民壮,继续守城!”
刚刚还在相视苦笑的慕容彦达、宗泽,听到李鄂转头就下了决战令,下巴都快被惊掉了。
只以为刚刚的是豪言壮语,没曾想这李二头陀转头就敢遣十五万大军出城决战。
“二郎,此事不妥,总要筹谋妥当再行决战的。”
“李枢密,决战如此仓促,我大宋军力不张,若禁军在出城途中溃散该怎么办?”
大事当前,慕容彦达跟宗泽也不夸夸其谈了,说话也直指要害。
“溃退?
他们敢!
每月拿着朝廷五贯现钱,吃着管饱的粮食肉食,这等待遇还要溃退,那就留他们不得了!
曹太尉,知会禁军各级将校。
一军溃退,全军连坐,祸及家小。
一人后退,后队杀之,一队溃退整军杀之,整军溃退,妻儿老小一个不留!
此战,洒家倒想要几个整军溃退的贼厮鸟,这汴京城中粮草也不是无穷无尽的。
曹太尉,守御城防的同时,也要看管好城中禁军家眷。
若在城头看到哪一军溃退了,直接开杀便好,正好省下今日粮食。
你若不动刀,回城之后,洒家灭你曹府满门!”
听到森严军令自李鄂口中飒飒而出,听令的曹曚、旁听的慕容彦达、宗泽,俱是汗毛倒竖的模样。
以杀止溃,或许慕容彦达不会理解,但将门出身的曹曚,底层州县出身的宗泽,却知道此令的作用有多大。
只要一个一军溃退,株连全军的号令下了,禁军将士敢不用命?
当然,李鄂之前所说,五贯的现钱,管饱的粮食、肉食,也必须是先决条件,满足不了这个,想要一声株连令下,三军用命,那也纯属玩笑话!
以杀戮振军威,这也让宗泽头次意识到了李鄂这人的可怕之处。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四句连在一起,面前这位李枢密,不仅洞悉文脉之心,也洞悉军心所在。
此人出战,最好不要回城才好。
但刚刚这李二头陀的一番豪言壮语,却又让他成了众人必保之人。
斡不离营地分南北而去的马队,城上也能清楚的看到,只要有半分是真,李鄂就属必保之人。
只因他说了,来年必有宋金之间的国战。
兴许城下此战胜败,也是决定保不保这李二头陀的关键。
若大军出城,连战连败,那保不保这李二头陀就无甚鸟用了。
来年金贼若来,俯首祈降便好。
若李二头陀出城决战,能击溃金贼小十万人的大部队,那这头陀就是宗泽死保之人,也是大宋军民需要死保之人。
“二郎,怎可下此军令?
汴京城中本就有诸多不恰之处,你再对禁军家眷行此杀伐之令,只怕金贼退了,这汴京的军民也会就此散去的……”
汴京的根基在哪,慕容彦达还是清楚的。
李鄂军令下了,莫说执行与否,仅是这一道军令,便会让汴京军民生出离乱之心。
“慕容相公,李兄这军令却是妥帖。
想咱们众人,为弥合二圣北狩的疏漏,仅是在禁军身上许出的资财就高达几千万贯。
这时节,正是见真章的时候。
李兄军令在曹某看来恰到好处。
之前军饷不齐、三餐不济,禁军将士懈怠也就懈怠了。
真如李兄所言,吃也吃了、拿也拿了,再行懈怠,屠光他们,这官司打到哪里,咱们都是理直气壮的。
这汴京城中的军资粮食,如李兄说的一般,可不是大风刮来的。
禁军将士三餐饱食,战时若再不出力,莫说李兄不许,曹某不许,汴京城中的数十万军民也不许。
因为禁军将士多吃了他们的粮食……”
听到曹曚的反驳,慕容彦达面上表情一僵,这些状况却是他不曾想到的。
“慕容相公,曹太尉所言也是正理。
离乱?
只怕出了汴京城,这些有离乱之心的人便会后悔。
因为来年的决战,大宋上下都会勒紧裤带。
汴京城中还能吃粮,只怕大宋各地,来年连糟糠也吃不上。
太原的种师中,年后也发了不少讨要军资的劄子来汴京。
太行山的井陉、河北路的大名府,山东的济州府、青州府、东平府,也频频粮草军资告急。
来年大宋税赋,七成都要供给这几处地方。
曹太尉若挥军下去地方,督促粮草军资,也是正经的军务之一……”
进了汴京城的宗泽,这段时间也没闲着,如今李鄂之前坚壁清野的战线也基本明确了。
河东的太原,为西军门户;如今的汴京为中流砥柱;河北路的大名府、京东路的东平府、济州府、青州府,如今却是东南门户。
三处战场,汴京的压力最大,因为要面对金贼主力。
河东路的太原城次之。
而河北路的大名府,跟京东一带,因为有黄泛区的塘泊阻隔,压力却是最轻的,但面积却又是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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