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两人之间的合作,也是纯商业合作,李鄂出设计取分成,曹二娘子这边既得利也得了名声。
“郎君,兄长请郎君过府一叙……”
曹茗对李鄂的幽怨,也不是没有出处的,若说面前这头陀不好色,那也是瞎话。
除了小蔡侍妾孟玉娘之外,这头陀年前还在她铺子里私会过小蔡府的长媳童秀娇。
曹茗可不管李鄂私会童秀娇是为了给计相慕容彦达拉关系,在她看来,她的颜色一点也不比孟玉娘、童秀娇稍差。
自荐枕席多次,这头陀就是不予理会,拉扯的久了,加上这头陀在衣饰上的奇思妙想,再回首时,曹茗却发现自家已经情根深种。
“不去!
你又不是不知道,自打帮了计相做事,京中想要弄死洒家的人物可不少。
你曹王府未尝不是其中之一?
想问将来前程,便让曹曚自家来这铁佛寺中。
过府一叙,洒家怕回不来……”
李鄂所说也是实情,自打做了慕容彦达幕僚,他的一些消息,京中一些府邸不是说不清楚。
这次慕容彦达拦了许多人家的出逃之路,汴京城中,想要弄死他跟慕容彦达的人就更多了。
如李鄂说的一样,曹王府未必不是其中之一。
“郎君,兄长好歹是三衙殿帅之一,总要有些威仪的。
奴家马车都带来了,郎君不可如此绝情。”
见曹茗摆出小女儿态,李鄂冷哼一声说道:
“洒家跟高俅放对之时,也不见你如此殷切。
洒家说了,想要问计,便来铁佛寺中。
殿帅威仪?
你那兄长只怕都要被金贼吓尿裤子了,何来威仪一说?
这时节就不必自荐枕席了,金贼要来了,而且定然会攻到汴京城下。
洒家之前给你所说机会,便在眼前,兴许离开汴京地,去了江南,你便是正经待嫁闺中的小姐了……”
李鄂所说俱是实情,只是这曹王府么,不怎么值得信任。
最初他与高俅放对的时候,曹王府选择了冷眼旁观。
这不能说是做错了,只能说是曹王府跟他李鄂没什么缘分。
“郎君何必苛责至此?
京中大族,自有生存之道。
许多事,兄长也要为家族延续着想。”
李鄂实话实说,曹茗也是一样。
当年曹王府选择冷眼旁观,也是无奈之举。
“所以,曹曚想要问计,就要来铁佛寺中。
女色,洒家见的多了。
如当初在铺子之中问过你的,若是金子做的,洒家便依你。
若不是,你与瓦舍妓楼中的娼妓何异?
不过也是以色示人而已。
再者你也并非什么绝色,自视太高,非是什么好事。
如今机会摆在了曹王府面前,你们家的资财,也陆续转移出去了一部分。
你这女子,何苦非要在汴京死等?
再等下去,你最多也就跟那孟玉娘一样,一侍妾尔。
兴许哪天洒家玩的腻了,还会将你转手送人。
许多时候,不能同甘苦,何来共富贵一说?”
李鄂的言语似刀,曹茗早就见识过了,听到‘侍妾’二字,她也有些恍惚。
如今想来,当年不如听这头陀建议,去泉州了。
“郎君何苦如此为难奴家,奴家走便是了……”
曹茗抹着眼泪走了,李鄂也不做挽留,这些无非就是大家族的手段而已。
曹茗或许还有几分真情在,但曹王府那边,却是个不讲什么情谊的朱门怪兽。
如李鄂所言,如果杀了他能让曹王府获益,曹府家主曹曚也不会有一丝犹豫。
曹茗走后,便是曹曚亲来铁佛寺了,看着面前文人装束的侍卫亲军马军殿帅,李鄂便直接摇起了头。
若真正比本事,这位曹王府的马帅,可能还不如一步步幸进的步帅高俅呢。
如曹王府的另一子弟曹晟一样,似这等武勋将门的子弟,初任便是军中指挥,官职随着岁数变大。
但到了都指挥使任上,多半也就到了终点。
曹曚能得马帅之位,还要得益于当年李鄂在山东弄死了高俅。
论统兵作战的本事,如今的曹家将比起西军将门,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
西军将门,碰上契丹残余都会连吃败仗,曹家将的本事如何,想都不敢想的。
“李兄何必如此决绝?
舍妹对李兄情根深种,李兄又何必以侍妾之言贬低呢?”
听到曹曚上门便是兴师问罪之言,李鄂也没给他甚么脸面,直接回道:
“曹太尉,与其关心令妹是否够资格做洒家侍妾,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家性命吧!
金贼说来便来,你这个马帅准备好带兵上阵了吗?
京中禁军可不比河北路禁军强多少。
介时金贼兵锋抵近,曹太尉率军出城,之后汴京城城门紧闭。
一旦兵败,那曹太尉跟麾下马军,进城不得,便会如城外射猎时的鸡兔一般,被金贼在城外一一射杀。
曹王府?
呵呵……
往昔荣耀,到了军阵之上,可吓不住如狼似虎的金贼……”
面前李二头陀所言,对曹曚而言俱是实情。
让他跟一众文人,斗茶品酒、辨字识画、狎妓娱乐,他自忖是一把好手,领兵打仗,也如李鄂所言,俱是往昔荣耀,不足道哉。
“李兄救我!”
生死面前,曹曚也分得清轻重,直接便把住了李鄂手臂开口求救。
“将二娘子以一贯的价格卖与洒家做歌姬侍妾可否?”
这条件,虽说有性命之忧,曹曚也没能第一时间接受,只是把住李鄂手臂沉默不语。
“哼!
怂货!
既然不能战便不要去战。
兵书有云:坚壁清野以待虎狼,将城外的军马、水军、百姓、粮食一概收摄入城,堵上汴京各处城门,死守城垣。
你这马帅便不必出战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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