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的官家,也不是以仁孝治天下的仁宗,而是需要全天下供养的徽宗。
“李鄂兄弟,那我等三大庄失了存粮,今年若遇灾荒可怎么办?”
听到李鄂说的决绝,李应也变了脸色,如今种地打粮,只能靠天吃饭,谁知今年是否风调雨顺,近邻处的大河,又会否决口?
“凉拌!
哥哥,越是延后,山东地的粮食便越紧张。
若今年不幸遭灾,就只能祈求咱们的盐铁买卖顺当了。”
李鄂刚刚说完,李应脸色还来不及变得难看,李家庄管家杜兴,却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主人,昨夜,梁山的教头林冲,刺死了祝家庄的祝虎、祝彪,杀伤祝家庄客几十。
听闻梁山人马也有损伤,按祝家庄逃回来的庄客所言,豹头环眼骑马执矛之人,当时林冲林教头。”
“怎又是这个林教头?”
听管家杜兴言说,这次李应的脸色就真的很难看了。
林冲刺死祝家庄的祝虎、祝彪,显然不是夜间偶遇,而是梁山有目的的寻衅。
祝朝奉死了二子、三子,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而梁山刺死祝虎、祝彪的目的,显然是将征粮一事,放在了独龙岗上。
依照惯例,这又该是吴用那个教书先生的毒计了。
祝家庄不会善罢甘休,梁山巴不得这样呢,一旦开打,他们也就有了拿下整个独龙岗的由头。
“倒是好手段。
哥哥,如今人家将矛头对准了咱们,咱们也不好闭目等死吧?
哥哥先与我去趟祝家庄,劝住祝朝奉莫要燥性才好。
一旦祝家庄人马下山,那独龙岗就要易主喽……”
说罢,李鄂招呼杨雄跟魏家四小将,拉着李应便奔祝家庄而去。
路上一群人又与带着扈成、扈三娘的扈太公相遇。
“将军,祝家两位公子亡于梁山之手。
以小老儿看法,这是梁山盯上独龙岗了。
此番祝家哥哥失了二子,将军还是要约束好祝家庄人马的。”
女儿扈三娘失了订婚的夫婿祝三公子祝彪,在扈太公这边也不算坏事。
按照命数而言,这对女儿来说是好事,没成婚死了未婚夫婿,总好过成了婚再死。
祝朝奉儿子多、家业大,之前也有并吞扈家庄的想法。
如今祝家二子死的只剩了一个,二十年内,祝家便没了吞并扈家庄的本事。
祝家单剩祝龙一个,照应祝家庄都费力,待祝家庄太公祝朝奉死去,还不知谁要吞并谁呢?
“太公想法,倒是与洒家一致。
祝朝奉乃是文官出身,想必会知道其中利害。”
与李鄂说的差不多,独龙岗三大庄,合则力强,并不俱梁山人马攻打独龙岗。
但散则力弱也是肯定的,就跟昨夜一般,人家专门猫着你,祝家庄的祝虎、祝彪只能被刺死在岗下。
说着话,李鄂一行便进了祝家庄,如今时候,祝家庄慌乱一片,扈太公、李应又是熟人,自然没人出来阻拦他们。
到了祝家大院门前,那里已经聚了全副武装的祝家庄客几百人,正迎着门前的两口棺材列阵。
除了两口棺材之外,下面还有十几条草席卷,里面卷的就是昨夜死在岗下的庄客了。
“你们是来看我祝家庄笑话的?”
祝家大院门前,被祝龙搀扶,明显苍老许多的祝朝奉,见李鄂带着独龙岗另外两位庄主来了,开口说话间,也是毫不客气的。
“祝朝奉,洒家此来非是看祝家庄笑话。
而是要劝祝朝奉息怒。
祝家庄死了人不假,但梁山的目的也很清楚。
就是为了让祝家庄人马,下岗去寻仇。
若祝太公放不下心中仇怨,自可带着祝家人下山寻仇。
但祝家的庄客还是不要带下岗子为好。
这样一来,这便是你祝家与梁山的仇怨,并不是独龙岗与梁山的仇怨。
你祝家人不想活了,独龙岗的人还要生活……”
李鄂开口,也出乎扈太公跟李应的预料,不顾祝家丧子之痛,直言利害,只怕祝家太公祝朝奉是听不进去的。
“这是祝家庄的事,独龙岗存续与我祝家何干?”
杵了一下藉以立身的拐杖,祝朝奉开口,也是众人不想听到的话。
“如若太公如此说话,那洒家只能会同李庄主跟扈庄主,将祝家人扭送岗下,送与梁山了。
祝朝奉若能好好听洒家说话,咱们便一齐守着独龙岗。
祝朝奉若不能好好说话,为了独龙岗存续,我们这些人也只好放弃祝家了。”
利益之前,什么祝朝奉的丧子之痛,对李鄂等人而言,都是细枝末节。
如他说的一样,祝朝奉若执意兴兵下岗,那祝家庄、李家庄、扈家庄只能上下一心,献出祝家人等了。
李鄂的话说完,祝朝奉面前的祝家庄客们,就算是祝家庄人马,而祝朝奉跟祝龙父子,就是祝家人了。
“可我的虎儿、彪儿就这么白死了?”
狠狠顿了几下手里拐杖,祝朝奉也有些悔不当初。
万石军粮之事,李鄂在散残兵的时候,已经跟他分说过了。
也极力阻止祝家庄派人下岗参与县里的民团,但当时的祝太公,眼中只有立功之后的免除赋税,哪还有梁山势大的想法。
如今死了两个儿子,他才知道面前头陀当时说的都是好良言,但奈何斯人已逝,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再后悔也只能窝在自家心里。
“一切取舍,皆是太公所为。
之前,洒家与李庄主、扈庄主,不是没有劝过太公。
但太公不听,洒家跟李庄主、扈庄主,也不好强劝不是?
再者,之前不涉祝家庄客的生死,洒家等人说话也不好使。
如今太公还要一意孤行,那洒家就只能劝说祝家庄客舍弃祝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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