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时候,虽说没有明确的名节说道,但名节一词也是长久的话题了,贞洁烈女自古不少,什么时候也能拿出来说道一下的。
听了恶头陀说辞,自持有武艺傍身的曹二娘子,也是从善如流,挥手屏退了一些嘴上不严实的女使。
“洒家所画,乃裤衩、奶兜,布料就用丝绸,丝绸贴身,可避许多不便。
若来了月事,裆下所衬事物,洒家也画了出来,只要以油布丝绸做底,吸水的布帛做里,就不怕淋淋拉拉了。
这奶兜更好,下面垫一下、上面拉一下,不仅能体现身姿之美,也可避行走坐卧时的不妥当。
洒家便是这样的恶行头陀,丑话说在了前头,但买卖却值得小娘子用心。
若此法小娘子不避讳,那洒家的奇思妙想还有很多。
此两件物事,或是说三件物事,乃造福女流所用,洒家不便收小娘子的好处。
这些物事获益,洒家也不要小娘子的。
但还想要,小娘子就要思量思量,该如何取悦洒家喽……”
看着面前言语轻薄的恶行头陀,曹茗这边,也暗叹一声,可惜了英伟相貌。
面前头陀虽说披发的样子有些恶戾,但身姿阔大、面容坚毅,初一看便是英伟人物。
只可惜人不可貌相,这恶行头陀言语之间,不是裤衩、奶兜,便是垫裆之物,在她这里已经有了取死之道。
只是听这头陀说的诚恳,虽欲起身就走,但曹茗还是表现出了公侯府第应有的涵养,让女使拿过了头陀所画图形。
看了头陀口中污人耳目的奶兜、裤衩、以及垫裆,曹茗憋了好一阵才说道:
“画的好丑。
月奴你且上前,让法师好生说道一下,你且仔细画了……”
月奴的称呼,到不是以人为奴,而是有宋一朝,女子普遍所用名字。
如曹二娘子一般,被点名的月奴也是面红耳赤的走上前,听李鄂将三种物事的用途一一道来。
李鄂说话也不压低声响,听得很是羞耻的曹茗,只能以酒遮脸。
拿起桌上犀皮荷叶杯看了一下,曹茗也按下胸中羞恼,此物非是一般公侯门第随身携带的酒具。
这类大漆巧器,多为宴饮所用,捋了一下京中子弟,曹茗对李鄂的来路,也有了大致的猜测。
想及铺内仆役所说年轻公子,多半就是小蔡相公府的衙内了,别处府第,没有这等奢华。
借着酒盏盖脸,曹茗也在侧耳听着李鄂讲解。
刚刚已经看了画影图形,所以她听着讲解,也就知道鬼画符一般的飘带,是作何所用了。
想着闺中的羞臊事,曹茗也不得不叹一声,这头陀是真懂女人的不便之处。
想那六条飘带的垫裆物事也确实便利,这样天葵时日,就不虞脏污纠缠了。
当李鄂说起奶兜吊带,曹茗脸上的沱红更甚,这恶行头陀,端的会糟践人,也端的理解女人的苦楚之处。
“小娘子,洒家物事,是否合用,回去一试便知。
此类物事,可用丝绸,也可用棉麻。
贫苦女子所用裤衩,直接在裆部缝衬布帛便好。
脏污之后,拆洗一下,也就不繁琐了……”
听到对桌恶头陀还有便利,曹茗只能潦草的拱拱手,以作谢意了。
女人最懂女人,头陀更懂女人,这一言说完,无论是公侯府第,还是寻常百姓之家,倒都要感谢这头陀了。
想着自家所用锦帛垫布,再听头陀口中,当用布帛之类吸水物事,曹府跟邓府的二娘子,也不得不在心内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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