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眨着疑惑目光,瞅着常大年疾步匆匆往屯部走,虽说心里有些许费解,但却没有刨根问底究其原因。
他估摸应该是许炮嘱咐常大年,等他回到庆安之后就赶紧给许炮递个信儿。
毕竟许鹤从省城过来了,过些日子就得将许炮和高大娘接到省城享福,所以在临走前得找徐宁吃顿饭,再将青狼几个托付于他,若是许炮身子骨彻底好了,那还得和许炮进山溜达两圈,否则这老爷子去到省城,必然得想念跑山的时光。
待想通了因由后,徐宁便迈步回到了家中。
此刻,老徐家屋里只剩下刘丽珍和王淑娟二人,她俩正在扫着地、擦着柜子。
而刘大明和韩凤娇、李福强等人,则是各自回家去了,由于吴海泉等人过来做客,这些天他们都没收拾屋,而且快到年根底,家里该收拾的东西得收拾出来了,不能等到快过年再拾到,那根本忙不过来。
徐宁进屋就躺在了炕上,刘丽珍回首询问关磊搁楞场的事,他如实将自個和杨军说的话讲了一遍,遭到老妈俯冲而来给他一顿铁拳。
“你咋那么损呢!那磊子啥活都没干过,你这么挑理他嘎哈呀?”
徐宁笑道:“就因为他体格子差,我才这么整的么,等他扛不住,我就领他跑山打围,嘎哈不能挣点钱啊,他现在干这活也不能长久,根本没啥前途。”
刘丽珍没好气道:“就你主意正!你问过磊子么。”
“那还用问啥。”
刘丽珍白愣他一眼,拍着他腿说道:“你且喽这,我抹抹炕。”
徐宁闻言起身,迈步朝着西屋走去。
他瞅了眼缩在狗窝里的小狗,然后拎着花狼和独眼后脖颈,就将它们扔到了当院。
今个天头不错,正适合小狗自由活动,若不是天气太冷怕小狗得病,徐宁肯定得天天将它们往外头放,狗这东西长时间圈起来,活力和性格就容易发生改变,缺少了活力和野性,再想要拖成猎狗,那可就难了。
这五条小狗性格都挺活泼,刚放到当院就玩了起来,张嘴相互撕咬,瞅着不顺眼的东西就扑上去‘嗷嗷’两声,花狼和独眼还在大黄狗窝旁边撒泡尿,气的大黄扯着链子嗷嗷叫。
徐宁蹲在屋檐下瞅了眼,便进屋帮着老妈和嫂子干点活。
十点半多钟,刘丽珍正在指挥徐宁翻箱倒柜,清理着柜里的破衣服、破袜子和老鼠屎,再往柜子下撒点鼠药……
这时,却听见拴在院门口的大黄嗷嗷叫唤,徐宁直起腰和刘丽珍同时往院门口一瞅。
便瞅见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徐兄弟搁家不得?”
刘丽珍瞅见门口站着的两人,听着男人的喊声,疑惑问道:“这是找谁呀……”
徐宁眯眼瞅着,便认出了那个女人,紧忙放下手中的活,迈步往外屋地走。
“妈,应该是找我的。他们是许炮的闺女和儿子……”
刘丽珍恍然大悟,也跟在徐宁身后往出走,嘴里喊着:“娟儿,娟儿,快,家里来且啦!”
“诶!”
在西屋擦着柜的王淑娟听见声,便从屋里奔了出来,然后和刘丽珍汇合,跟着徐宁脚步来到了当院。
徐宁疾步前行,瞅着院门口两人,说道:“小荷姐!这是鹤哥吧?诶呀,快进屋啊。”
许荷身旁的男人正是许鹤,他今年35,梳着小平头,瞅着非常精神,但因常年在外的缘故,皮肤有些发黑。
“诶!这是你家我婶子吧?”许鹤笑着说。
“对,这是我妈,这是我嫂子。”
“啊,婶儿,弟妹,我是太平许大炮家的儿子,我叫许鹤,这是我妹妹许荷。”
刘丽珍笑着说:“诶呀,听说过你们,快进屋啊,别搁外头啊。”
许鹤点头,然后和许荷一起朝左边走两步,弯腰捡起放在地上的东西。
“婶儿,快过年了,没啥给你们拿的,我就搁省城回来拎了点黄瓜、猪耳朵,还有点旁的菜……”
“诶呀,不用,给我们拿啥东西啊……”
刘丽珍不知道许鹤来的原因,因为他没听说徐宁和许鹤有啥交情,只知道他和许炮关系不错,而且许炮挺看重徐宁的。
许鹤笑说:“婶儿,我爸得病这阵子,二宁没少拿东西过去,还给我爸个药方,吃上就见好,现在我爸跟正常人一样,哪都不疼了!婶儿,这点东西根本不够这份情义,你就收下呗,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咋进这个门。”
刘丽珍本就不是装假的人,听到这话也明白过味了,便笑着点头:“他去瞅他大爷拿东西不是应该的么!二宁,赶紧接应啊,你鹤哥和荷姐给拿来的,你俩快进屋!”
“诶。”
徐宁将许荷手里的礼盒、葡萄酒和许鹤手里拎着的蔬菜、猪耳朵、烟酒接到手里,笑说:“鹤哥小荷姐,咱进屋唠。”
“诶,进屋。”许鹤笑着点头。
旋即,兄妹二人跟着徐宁往屋里走,在瞅着当院活蹦乱跳的五条小狗时,笑问:“二宁,这五个狗子是青狼和黑狼的崽儿?”
“嗯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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