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狗分冷骚,热骚和风骚、地骚。
将帮狗称快帮和重拖,这是俩位置。
快帮主要是打杂,要求速度快,保护头狗,能打就打,打不过就回来找帮手。
重拖就是打手,肌肉发达,能征善战,咬住不松口。
像黑狼、青狼就属于风骚狗,灰狼、花熊、三狼就是快帮。
二狼和花蛋、俩黄狗就属于重拖,下嘴狠,胆子大,咬住就不撒口。
但甭管多好的狗,都必须要有个经验丰富,体力强悍的猎人领着,否则逮着牲口也是白搭,还极有可能伤狗。
如遇到大刨卵子、黑瞎子、大猫老豹子,死伤的几率就非常高!
将九条狗解开绳子后,由于性格不同,表现也就不同。
青狼坐立之后,就转头望着徐宁,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命令。
大黄小黄立在徐宁身后,其他狗也皆是围着三人乱转。
徐宁抬头瞅眼西马垛子,说道:“等狗开哐,咱得麻利点,这西马垛子应该有不少野猪,要是碰着刨卵子就险了。”
“诶。”
“走吧。”
一声令下。
青狼就朝着山上奔去,接着是黑狼几条狗。
只有俩黄狗不紧不慢的跟在徐宁身边,对此他并不惊讶。
因为它们原本的职责是看大门,上山后的职责就是护卫。
以前王二利和徐春林领它们上山时,由于没有头狗拖着,它俩一般都是听命令,才会窜出去追击猎物。
“二哥,你瞅青狼和黑狼,搁那嘎达搞对象呢。”
王虎指着前方的俩狗,它们正在用嘴假模假样的咬着对方,动作相当轻柔。
徐宁笑说:“它俩刚生完崽子,这老长时间没见面,那不得亲热亲热啊?”
“这狗跟人似的哈,整得还挺肉麻。”
“哈哈……”
他们上山的路是个缓坡朝阳面,这是徐宁故意选的路径。
因为冬天前,野猪就喜欢搁朝阳面和山梁子上眯着。
而且朝阳缓坡有挺多食物,如烂果核、树根,若运气好还能碰着刚死的动物尸体。
刚走不到百米,前方青狼和黑狼就进入工作状态了。
两狗分开八米远,将头仰到天上,就使鼻子闻了起来。
闻气味时,俩狗的鼻子都在微微动。
只六七秒钟后,青狼就眼睛泛着光亮,裂开嘴嗷嗷叫了两声。
而旁边的黑狼听它开哐,明显一愣,随即很不满的朝青狼汪汪叫。
似乎在说:咋又是你先发现好吃的捏?你抢我多少回功劳了,咱俩没法处了,将崽子分分拉倒得了。
青狼回头瞅眼黑狼,然后就狂奔出去。
黑狼、二狼三狼、花蛋子花熊、灰狼也嗷嗷喊着窜了出去。
只大黄小黄转头瞅眼徐宁。
“追!”
听到命令,俩黄狗才奔出去,但它们的速度照比灰狼、青狼和黑狼差点,只能远远跟在后头。
“二哥,墩刀吗?”
“先追!”
“得嘞!”
这朝阳面的缓坡积雪不深,刚没脚面子。
三人奔跑的速度也就提了上来,一是担心狗帮遇见刨卵子,二是青狼香头远,徐宁也不知道青狼发现的猎物距离有多远。
“大哥,省点劲儿!青狼香头好,有六七里地呢!”
李福强提着扎枪穿梭于山林,他脚步飞快,颇有一股大将风范。
“没事,你嫂子闲着没事就给我补,我这体力嘎嘎硬,你就瞧好吧!”
说罢,他再次将速度提了起来。
王虎搁旁边佩服的不行,“强哥真猛啊,不服不行。”
李福强闻言更有劲儿了,他抓着扎枪嗷嗷往前跑。
徐宁在后边咋劝都没用,就是一门心思冲锋陷阵。
三人远远能够瞅见俩黄狗,但这俩黄狗也是一前一后,大黄在后边时不时瞅两眼徐宁,生怕他们跟丢了。
前方,青狼头喽跑,黑狼后头追,其余狗皆在两狗身后。
合帮后的狗,也很有组织纪律性。
灰狼和三狼、花熊速度快,但却不会超越青狼和黑狼。
九条狗拉出战线百十来米,分四个梯队。
第一梯队是青狼和黑狼,二梯队是灰狼、三狼和花熊,三梯队是二狼和花蛋子,四梯队则是俩黄狗。
它们扯脖子向前窜,边跑边开声。
但叫声很弱,没青狼开哐时的叫声尖锐高昂。
这是通知后方跟随的狗和猎人,让他们知道所在的位置。
那黑狼会截仗赶杖,非常聪明,但现在也得给青狼打下手,因为她的香头和趟子都没青狼好。
当青狼不吭声,黑狼便扭头朝着三狼叫两声。
三狼听见后,脚步就慢了下来,直到二狼和花蛋子超越它,它才咧嘴叫唤三声。
这三声犬吠就像在通知俩黄狗:别特么出声,前方有好吃的,你俩要不听话,三爷活吞了你们。
小黄和大黄都没搭理它,莽劲往前快步窜,整得三狼一愣,瞪眼珠子就追了上去,还将屁股对准了小黄,就差没放个大臭屁,表示不满了。
约莫两百米外的朝阳面谷地林中。
八九头野猪正围着一头同类尸体埋头啃食。
一头小黄毛子像欠登似的,歘空钻到一头刨卵子嘴跟前。
刨卵子吃的正香呢,被横拦一道,当即愤怒的拱着嘴,使两颗獠牙将小黄毛子掀飞了。
小黄毛子在雪地中翻滚两圈,嗷嗷叫唤着。
等它起身时雪已经被染红一片,它的腹部被豁开一道口子,肠子差点没流出来。
而其他野猪依旧在不管不顾的啃食,哪怕小黄毛子的妈也没空瞅它,只用余光扫眼,见它活蹦乱跳嗷嗷叫就放心了。
这群野猪共有八头,只有两头黄毛子,五头母猪和一头大刨卵子。
而地上这头同类尸体也是刨卵子。
两天前与现存这头刨卵子因争风吃醋,而大打出手的一场战役,饮恨西北。
死去的刨卵子是外来合群的,来时带着头母猪和两头黄毛子。
原本想将那四头母猪据为己有,奈何实力不济,成了同类盘中餐。
其实野猪啃食同类的情况并不多见,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去吃生肉。
那现在咋就吃了呢,还吃的挺香呢?
主要原因就是现存这头刨卵子,对死去的刨卵子有恨意,再加上干完仗没啥体力,就迫不得已开了荤。
任何野兽只要开了荤,那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大刨卵子的吃相,带动了其余母猪,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那小黄毛子搁雪地挣扎两下,便趴着不动了。
它的肠子虽没淌出来,但流出的大量鲜血让它全身无力,就连嚎叫声都愈发微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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