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有可能!”
远处,一羽赐命看着这一幕,震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槐生皇矣,不妙……师尹!”
翻身跃下,一羽赐命脚步匆匆来到无衣师尹所在的小院,还未入内,便通过大开着的院门看到了此刻正负手而立的无衣师尹。
只见那一席紫袍随风猎猎,儒雅沉稳依旧,只是眉宇间多出了几分忧虑愁色。
“师尹,槐生皇矣他……”
“吾已知道了。”无衣师尹淡淡说道。
镇子的动静不小,他自然也有所感应,连串的喊杀声,风中日渐浓郁的血腥味,无一不说明,他心内那最不可能的可能,最不愿见的场景,却成了事情的走向。
“用兵之本,在知敌情,明察秋毫,知而胜之。”
“吾自诩通晓政术、兵略,却是在此最基本的一项事上疏忽大意,落得惨亏下场。”
“师尹……”一羽赐命欲言又止。
无衣师尹抬手,一封火漆蜡封,上落竹纹印记的信函交到了一羽赐命的手中,“这封信,赶回光塔,交予界主,界主自明了该如何行事。”
“今后,吾不在,尔也不可放松课业,慈光之塔未来的日子不会太好过,未来的希望便在你们身上。”
“师尹……”
一羽赐命整个人跪倒在无衣师尹的面前,眼中含泪。
机敏如他,如何听不出无衣师尹口中的遗言交托之意。
“师尹,学生愿护送师尹退回光塔,只要……”
“败军之将,更是一手缔造祸源之人,纵然吾此番逃脱,未来杀戮碎岛和慈光之塔和谈之时,吾也必然会成为交易的筹码,又何必为自身添此折辱。”无衣师尹一面说着,一面整理着衣冠,语气淡漠,仿佛是在说着旁人的事。
“怎会……”闻听无衣师尹所言的一羽赐命只是愣着,不敢相信。
无衣师尹乃是慈光之塔一人之下的首辅,为慈光之塔立下过无数的功绩,拿这样的人物作为和谈的筹码,怎么可能……他不愿意相信,满是光明的慈光之塔,竟然会作出这样的事。
无衣师尹只是摇了摇头,迈步越过一羽赐命,临了拍了拍一羽赐命的肩膀,轻声说了句:“去吧。”
“秀士也好,贫士也好,未来慈光之塔的希望,便在你们身上了。”
言罢,迈步朝着门外走去,只留下一羽赐命手捧着那封信函,已是泣不成声。
而此刻,槐生皇矣踏尸步骸,也一路朝着自士卒口中逼问而出的无衣师尹所在一路狂奔而去。
在如今的功体加持之下,只需一个时辰,便足以让槐生皇矣横穿慈光之塔。
但这张难得的底牌被动用,槐生皇矣自然而然要攫取最大化的利益。
蓦然,槐生皇矣和雅狄王驻足,不远处,一道紫服身影,从模糊到清晰。
无衣师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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