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考:“现在不准炸鱼了,违法。”
小胖:“可以找个没人也没监控的河湾,炸完了捞上鱼就跑……这些二踢脚,都是在你家房子里找着的吗,警察咋没给搜走呢?”
何考:“放三楼小屋里了,警察搜得比较马虎,而且人家要找的也不是这个。”
小胖:“要么就是举报人搞错了,要么就是你大姑他们收到消息,提前把东西转移了。”
何考瞟了小胖一眼,点头道:“嗯,应该就是这样。”
小胖:“怎么又想起来弄竹雷了?”
何考:“弄几個放着,以防万一。这事好像也有点违法,你可别去举报我。”
小胖笑嘻嘻道:“你分给我几个,我就不告发你。”
何考:“引信还没弄呢,后天再说,我们开车找个没人的地方试试。”
小胖:“我知道有一段江滩,经常有人在那里放烟花、拍短视频呢,就去那里试。”
第二天是周日,何考上街买了点东西,然后一整天都没出门。星期一下班后,他和小胖直接开车去往城北,在郊区找了一段僻静的江滩,从后备箱里拎出来一个背包。
何考取出一个小竹筒,拧开盖按一下再拧上,随即用力扔出去。竹筒远远落在江水中,然后隐约传来一声闷响,江面上涌起一朵水花,并没有鱼漂上来。
由于江水的阻隔吸收,声音并不是很大,好像威力也不大。这毕竟不是手榴弹,假如近距离爆开,对人的杀伤力也绝对不小。
小胖着急道:“让我也丢一个试试。”
何考:“拧开盖再摁一下……爆炸时间短不低于四秒,长不超过五秒,假如不是往水里丢,不需要再把盖拧上。
你先用一个没装药的往空地上扔,试试手感,防止把自己炸了。”
小胖试了一个没装火药的小竹筒,先熟悉怎么操作,又问道:“这和你小时候做的竹雷不太一样啊?”
何考:“小时候做的那种是人工点火的,这个是电火花自动打火。”
小胖:“升级换代啦!哪来那么多电打火装置?”
何考:“一次性打火机里就有,那玩意一块钱一个,我拆了不少。”
火药燃烧不需要空气供氧,其氧化剂就是火硝。而充当引信的捻子,事先用火硝溶液浸泡过再晾干,同样可以在隔绝空气的情况下引燃,何考要做的就是算好燃烧速度。
工业化时代一个好处,就是可以非常方便地得到大量廉价零件。
小竹筒不大,甚至可以握在手中藏着,有个盖子像是保险,需要拧开,然后摁一下里面的触点,就有电火花将引线点燃……这个小机关,何考费了好大劲才弄成功。
假如往水里丢,可以顺势把盖子拧回去,防止引线熄灭。
小胖拿着那个没装药的竹雷练习了好多次,等掌握熟练了才往江中扔了两颗真竹雷,居然炸上来一只王八。
如今大江禁渔好几年了,生态资源恢复得很好。野生王八炖汤很鲜啊,可惜他们没带鱼抄,离得那么远也够不着,只能在电筒光中看着那只王八顺水漂走了。
小胖大呼过瘾还想再玩,何考劝阻道:“别玩了,好不容易才做了这些,省着点吧。”
他总共只加工出来三十多根小竹筒,黄小胖分走了一半,两人这才开车回公寓。
在路上何考又扔掉了一大包垃圾,包括各种散碎零件,一条火锅店的围裙以及鞋套等物。其实那个背包也不好再用了,否则在机场等地很可能通不过防爆检查。
他俩在江边玩得欢,但市中心何考新租的公寓,又一次被老钱潜入了。钱固然这次没有任何新的发现,加工好的竹雷以及剩余的散碎物件都被何考带走了。
钱固然似乎也察觉到了淡淡的火药气息,但他没怎么放在心上,以为是何考从老家房子里沾上的,没想到别的——正常人恐怕都想不到。
换了公寓后,接下来一个多月无事发生,钱固然好像也没什么异常举动,何考也不禁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搞错了?这一切就像一个恍惚的梦,倏然间就过去了。
可是那段录音是真实存在的,录音中提到的人也是真实存在的,包括高雪娥也包括他的父亲周度,这一切又如何解释呢?
何考所谓的平静无事,在钱固然眼中却有些惊险刺激。这一个多月,何考新租的公寓几乎成大车店了,隔三差五就有不速之客,深夜到访者也不少。
钱固然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早已把东西弄到手,就是何考平日戴的那个兽爪挂坠。事情发生在何考换了宿舍的一周后,部门团建的时候。
有不少领导热衷于搞团建,包括小公司的老板及大公司的主管,大抵都是以建设企业文化的口号。员工们对此褒贬不一,总之得看具体情况。
把整个公司或部门的人没事就拉出去操练一番,身为领导会获得潜意识中的满足感,甚至是消除焦虑的一种方式——我能指挥这么多人,他们都还得听我的。
假如团建活动搞得太频繁又没档次,且总是占用节假日休息时间,大多数员工都会反感,吐槽折腾这些还不如直接折现发奖金呢,尤其是那些有家室的员工。
在某些小公司,甚至还有众筹搞团建的奇葩老板,真是唯恐不把公司干黄啊。
但很多大公司内的业务部门,不少事情的运作都有点像机关单位了,也是有经费预算的,其中有专门的活动经费,不花掉的话也不能直接发给员工。
高雪娥也是偏好搞团建的领导,但由于云生活事业组一直是相对边缘的部门,她还算克制,团建的频率并不高,最近半年基本都是以迎新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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