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陆一鸣随着拥挤的客流从沪市站走了出来。
盛夏时节,无论哪里都热,尤其是经过人群的升华,陆一鸣重生的兴奋感再强烈,也被这一趟旅程折腾得七零八落了。
那个在火车上对陆一鸣“谆谆教诲”的眼镜大哥,似乎被他偶然的真知灼见所折服,执意跟陆一鸣交换了联系方式。
陆一鸣于是知道了他的名字,庄重,很严肃的一个名字,但却不那么严肃的人。
“或许,每一個沸羊羊都有一颗赤子之心?”陆一鸣心里好笑道。
打了一辆车,陆一鸣在大沪市的霓虹生辉中,到了学校旁的一家宾馆住下。
这个时间自然不适合去找周导,而暑假寝室也不可能给他开放,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明天再说。
昨晚没睡好,又一路消耗,这一晚上陆一鸣睡得格外香,连梦都没做,一直到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撒进一道光柱,他悠悠然的醒了过来。
看着灰尘在光柱中翻滚,陆一鸣有那么几秒的思维停顿,随后像潮水般涌来的复苏,他确信自己真的是重生了。
人偶尔会怅然曾经的失去,但重生回来的陆一鸣显然不在此列,愉快的哼着歌洗漱,迈着轻盈的步伐出门吃了顿早餐,电话联系后,拎着茶叶去找周导了。
虽然陆一鸣确实是在送礼,但他不会刻意凸显这点,到了周导住的宾馆,陆一鸣随手把茶叶礼袋放在一边,像老朋友寒暄似的:
“上次拍戏看你们都喜欢喝茶,正好我老家就是茶区,就带了点我们那儿的毛尖,要是合口味,下次我再拿点。”
“有心了。”周祥林客气了一声,确实没有什么抵触,反而乐呵呵的拿了起来看了看。
但随即他想起什么似的,有些诧异的抬头,重新打量起陆一鸣。
虽然面前的人还是那个人,但感觉又说不上来的区别,不由好奇道:“怎么有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感觉?”
“可能恋爱让人盲目,失恋让人成熟?”陆一鸣也拿出了早就想好的借口。
李捻拿自己养鱼,自己拿她当借口,也算旗鼓相当。
听到陆一鸣这么说,周祥林哈哈大笑:
“上次拍戏的时候,我们就不止一次拿这件事打趣你,说你简直被你女朋友管得死死的,干点什么都要汇报,还好还好……”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陆一鸣知道意思,周导不愧是圈内人,对待同一件事,跟火车上那个庄重却有截然相反的看法。
两人聊了一会儿,周祥林从桌上拿起一份剧本:
“你先看看,圈起来的那几个片段都熟悉一下,虽然我是导演,但主要角色的确定,也不是我的一言堂,还是要对比的。”
“那是当然,我理解。”陆一鸣笑道。
前世饰演夏亦寒的蒋毅,肯定就在此列,而且竞争者应该不止他一个。夏亦寒这个人物,可不仅是主要角色,准确说应该是主角,没人比他戏份多。
在陆一鸣翻看剧本的时候,周祥林自顾自的把陆一鸣带来的茶叶拿出来,泡了两杯,看着稍微舒展的嫩芽和茶汤,周祥林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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