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最幸福时刻过去之后,第二天早上,安藤樱发现奶奶死了。
睡梦中去世的,也算没有痛苦。
只不过奶奶去世这件事情暴露的话,他们就没法继续住在这里了。
所以她跟柄本佑商量了一番,决定将初枝葬在屋子里的地板下面。
奶奶走得很安详,而且并不孤单,总体也算是幸福的了。
做完了这一切后,柄本佑用平静地语气对安藤樱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就把我埋在庭院的池子下吧。”
安藤樱含泪笑着推了一把他的后背,“池子可没那么大啊。”
“好像也是哈。”
……
安藤樱接着带着翔太一起,去到银行将初枝的钱给取了出来。
她给翔太和自己一人买了一瓶可乐,说着关于做小偷的事情。
为了让翔太心里好受一些,安藤樱说,“拿一些我们需要的,只要不把别人拖垮就没太大关系吧?”
翔太眨了眨大眼睛,点了点头。
路过可乐饼摊子的时候,摊主人热情地招呼道,“这位妈妈,要不然买几个可乐饼配晚餐吧?”
安藤樱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脸上完全掩盖不住被叫妈妈的喜悦感。
“被叫妈妈很开心吗?”翔太问道。
“被谁呢?”安藤樱回头看着翔太,眼中充满了期望。
可翔太并没有叫她妈妈,而是思考着说,“像是由里呢?”
安藤樱笑着说,“嗯……这个嘛,不叫她叫着试试看还真不知道。”
……
看起来一切都没改变,重新回到了风平浪静,初枝奶奶虽然去世了,但家庭还算完整。
或许能一直这样下去,直到两个孩子长大也说不定。
可就在观众们这么庆幸着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意外——
翔太跟由里一起去超市的时候,由里由于偷拿了一包薯片,差点被店员给抓住,为了保护她,翔太胡乱扒拉了一通货架上的商品,然后抱着一袋子的橘子从超市里跑了出去。
店员于是赶紧跑去追他。
刚出超市门没有多远,翔太爬上了立交桥,并且从上面跳了下去。
……
由于脚上受伤被送进了医院,这件事情也引起了不少的关注。
本来想去医院中将翔太给接回来的,不过在看到登记处的民警时,柄本佑和安藤樱却乱了阵脚。
他们两个人临阵退缩,刚被问了几句就落荒而逃。
回到家中之后,一家人紧急商量了一番,准备出逃。
临走时,樱空沫沫也没忘记拿上翔太的鞋子。
可就在众人刚从黑暗中探出头来,一道光却照到了他们的脸上。
众人一阵惊慌失措。
门口的警车也响了起来。
三个大人低着脑袋,安藤樱将由里紧紧地抱在怀里,用手捂着她的后脑不让她看警察。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剧情从高峰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但是过渡得非常自然,月河只用了少数的几个镜头就将整个过程展现给了观众们。
……
接下来是每个人被单独审讯的场景。
由里坐在桌子旁边,用彩色笔画着画,画面中是蔚蓝色的大海和5个手牵手的小人。
“画得真好呢,树里酱,你们是几个人去的海边啊?”
“5个。”小女孩细声细气地回答。
“只有5个人吗?那有奶奶吗?”
……
“不,那不是诱拐,”柄本佑摇着头,“我们当时看她饿肚子,信代就把她给带回来了。”
男警察的声音冷冰冰地说道,“这就叫做诱拐。”
“但我们没有强迫她,也没有要赎金。”
……
……
审讯室中,两名女警坐在安藤樱的面前。
为了让家人们都能够正常的生存下去,女主角主动承担了一切的罪名。
“你的意思是全部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吗?”
“对。”安藤樱木讷地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挖土埋尸的都是你?”
“对。”
说完之后,安藤樱又补充了一句,“全部都是我做的。”
“……”
“是由里说想要回去的吗?”安藤樱小心翼翼地问。
“是树里。”警察纠正道。
“啊……”
安藤樱痛心疾首地皱着眉头,低叹道,“那孩子不可能那样说的。”
“孩子啊……都是需要母亲的。”警察说。
安藤樱沉默了。
然后眼皮微微抬起面向镜头,不知觉间已经红了眼眶。
但是语气依然平稳,“那只是母亲的一厢情愿吧?”
“嗯?”
安藤樱表情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直直地看着镜头,似回答似自言自语:
“生了小孩,就当得了母亲吗?”
这个问题把提问的女警察都给问住了。
女警停顿了一下,“但不生小孩是无法成为母亲的吧?”
安藤樱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我明白你无法生小孩心里很痛苦,”女警照着提词板继续说下去,“很羡慕吗?”
“所以才诱拐小孩吗?”警察问。
安藤樱左手轻轻抱着自己的右臂,认真听着对方的问题。
可是手指却不由得紧了紧。
她转过眼角,仔细回忆着。
窗外的光线浸染进来,让她的半边脸颊变得稍微明亮了一些。
“也对……”
她抬起头来看向女警:“或许我确实很恨吧。恨我的母亲。”
房间内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女警做着笔录,继续问道:
“那两个孩子啊……是怎么称呼你的呢?”
就在这一刻,安藤樱愣住了。
她的眼睛微闭,眼泪已经抑制不住夺眶而出。
只是安静地抬起右手来放到眼前遮挡住,然后痛苦地抹着眼泪。
“妈妈?”
“还是母亲?”
她的情感随着警察的话语在不停地转变,不是那种突兀的变化,而是一点一点沁透的,流畅又自然。
从卑微带着点不安到否认时的嘲讽到想象着自己有孩子时的憧憬转为痛苦,再到最后的悲伤与矛盾的心情……
这些复杂的情感最后都转化成眼泪流了下来。
“是怎么叫的呢?”
“怎么叫的呢?”
安藤樱安静地看着窗外,嘴角微微自嘲地笑。
积攒的痛苦无奈没有用嚎啕大哭嘶吼的大面积情绪表露来表达,而是克制地抹着眼泪。
所有人都被带动了起来。
……
不知觉间,宫岛和中尾两个大男人就已经湿了眼眶。
完全无法克制。
那一瞬间,你是没有任何防备的,然后就被安藤樱的表演轻易击穿了。
前排一个女孩子有些哽咽地问她的男朋友:“你是哭了吗?”
“怎么可能?”
男生倔强地用手掌擦了擦眼睛,“我只是眼睛里进了沙子。啊……可恶……”
可恶啊可恶!
月河干嘛要拍得这么好?!
安藤樱干嘛要演的那么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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