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赞多布听不明白,就连准备接受指令的李贤忠实追随者,陈沧也听不明白。
于是,李贤只能拨开众人,亲自做了个示范。
就是把直挺挺的赞多布将军给推到女儿墙上嘛,让他站在城楼外围的土墙上!
虽然我们这一串土墙属于城楼的附属结构,建造的也不是特别结实,又经常被敌军的弓箭,长刀之类的侵害,以至于凹凸不平,根本不适合人类站立。
但李贤无所谓,他也更不会为了赞多布而有所谓。
赞多布被拉上了城墙,脚下打着滑,嘴里骂骂咧咧,却也没有马上就掉下去。
为什么?
难道,他的脚下粘着胶吗?
当然不可能了!
全都是因为他的身后,有人拽着他呢!
李贤还指望着用他来演一场大戏呢,怎么可能舍得让他那么轻松的就去死?
“你要干什么?”
“姓李的,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你这是干什么?”
脚下是数十丈高的城楼,若是摔下去,必定是一个粉身碎骨,小命立时没有。
而身后,李贤竟然还悠然踱步到了那里,赞多布心中的恐惧,可想而知!
这种等死的感觉,甚至比直接要了他的这条老命还要难熬!
可李贤偏不让他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就死,李贤观察着城下的动静,眼看着吐蕃士兵一片一片的倒下,似乎能够有效的组织对抗的人是越来越少,他的心中升起了一個恶毒的念头。
就在角楼一侧,李贤看到,仍然有大约十人左右的骑兵小队,正在拼命的冲杀。
在他们的面前,是包抄过去的唐军,正在与之纠缠。
按照道理来讲,唐军庞大的规模,就算是压也把这些吐蕃骑兵给压死了。
但是,那是最后的结局,却不是现在的过程。
过程当中,目前来看,就是唐军略微吃亏,而这几个吐蕃骑兵依靠着自己的武艺和精良的铠甲,竟然挡过了好几波来自唐军的攻击。
这简直是一个难以解释的现象。
李贤看到了他们,立刻就抽出了宝刀。
太好了!
机会这不就送上门了吗?
李贤瞄准了目标,懒得理会赞多布的那些叽叽歪歪,从背后,通的就给了他一刀!
那一刀,从背后径直贯通,李贤还贴心的向上挑了一下,鲜血顿时就染红了赞多布的后背。
血肉与钢刀结合在一起的那种感觉,十分奇妙,颇有一种一言难尽的感觉。
别的暂且不说,可以肯定的是,想要把刀一把子抽出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长刀进入人的身体,立刻就会遭遇脂肪和骨骼肌肉的阻拦,刀当然是可以插进去的。
但是,它会和人的骨肉紧密的搅合在一起,没有点经验的人,把刀捅的这么深,还真的不太容易把刀再抽出来。
而现在,耍帅过后的太子李贤,将要面对的难题便诸如此类。
这个刀,还真是插得够紧的。
根本就抽不出来啊!
可是,太子殿下怎么能丢人呢?
他不能丢人,所以,只能献祭赞多布了。
走你!
本来,李贤的设想是,从背后给赞多布一刀,然后呢,再把宝刀潇洒的抽出来。
赞多布失去了和人的连接做支撑,仿佛落叶一般,翩然掉下。
那种感觉,简直是诗情画意啊!
有没有?
但这种潇洒必须要有一个利落的抽到动作来完成,而众所周知的是,李贤他拔不出刀来。
没办法了。
只能抬起一脚,送赞多布一程了!
噗嗤一声!
宝刀抽出,赞多布也终于投奔了地心引力,犹如受伤的飞鸟,急速落了下去!
那种景象,从上向下俯瞰,竟然还颇有美感。
角楼附近,激烈的厮杀仍在继续。
唐军明明占据着绝对优势,同时,战士们也知道,胜利肯定是属于自己的,但是,就现在,他们却对眼前的这十来个吐蕃骑兵毫无办法。
都说狗急了能跳墙,实践证明,人急了劲头也不小。
为了活命,这些吐蕃人好像是打上了鸡血,无论如何被攻击也不肯轻易投降。
别说是投降了,他们还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战斗力。
十几个人拧成了一股绳,背靠着背,肩挨着肩。
今天,这鄯州城就算是死地,他们也要轰轰烈烈的死!
“噗通!”
就在唐军和吐蕃军团缠斗在一起,不分胜负的时候,突然之间,一个巨物竟然从城楼上轰然落下。
径直砸到了阵前!
没错,落点相当精准刁钻。
就好像是提前排练过似的。
就堪堪掉在了吐蕃骑兵的面前!
正是吐蕃主将,赞多布!
“将军!”
“将军!”
战阵当中,吐蕃骑兵登时就慌了,方寸大乱,哪里还顾得上打仗的事。
那可是赞多布!
是带领着他们曾经获得了数次大胜的大将军!
若不是相信他,这些吐蕃士兵也不会冒险趁夜赶到鄯州城偷袭。
可现在,人们的主心骨,精神领袖,就这样直挺挺的死在了他忠实的信徒面前。
吐蕃骑兵怎能不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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