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居农目光如炬,盯着徐晖和谢芳,仿佛要看穿他们的心思。
李客将搜出来的《梦溪笔谈》递过去,周居农接过书,看了一眼,脸色更加阴沉,问道:“这本书是谁的?”
徐晖感到心中一阵颤抖,无奈之下,只得低头承认:“禀山长,是学生的。”
周居农缓缓开口:“你们二人是否以为,老夫新作的批注毫无价值,不值一看?甚至连这本杂书都不如?”
徐晖额头渗出冷汗,低声说道:“学生不敢,学生只是……无心之过,还望……”
“只是无心之过?”周居农冷笑道,“尔等在书院受教,竟然口出狂言,目无尊卑,眼中可还有老夫?还有白鹿书院?可还有孔孟之道?”
李客站在一旁,沉声说道:“先生息怒,今日之局面,是学生没有管教好,学生也有过错。”
徐晖低着头说道:“山长先生,李先生,学生并非故意冒犯,只是近来备考压力甚大,读些杂书只是为了缓解压力。”
李客忍不住出声斥责:“简直一派胡言!备考压力大就能肆意妄为吗?你们这样下去,将来如何成为国之栋梁,如何为天下苍生立命?书院培养你们,花费了大量精力,山长更是倾注了大量心血,你们怎能如此轻慢?”
徐晖忍着心中愤懑,继续说道:“学生并非不懂感恩,只是这些年在书院花费巨大,家中已无力支撑,学生只想专心备考,至于山长先生所作周礼批注,学生实在是没有时间研读。”
李客闻言更加恼火,说道:“周先生的大作你都看不上眼,既如此,为何还要留在书院,为何不早早退出?”
徐晖被逼得无话可说,只能默默低头。
周居农见状,直接道:“徐晖目无尊长,公然违反书院的规矩,影响恶劣,取消本次会试资格,以儆效尤!”
徐晖闻言,顿时大惊失色,赶忙道:“学生知错,还请先生宽恕!”
谢芳也跟着求情:“先生的批注有些稀疏平常,这句话是我说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山长要惩罚,就罚我吧!”
周居农冷哼一声,说道:“今天先处置徐晖的问题,你的问题稍后再说!”
谢芳急了,急切地说道:“那也不能取消他的会试资格,三年一次大考,如果今年不去,又要熬三年……”
“闭嘴!”周居农喝止道,“徐晖,你认不认罚?”
徐晖咬紧牙关,说道:“学生知错,还请先生开恩……”
“这三年中,你若悔改,老夫自当推荐你参加下一届会试,若是仍不知悔改,那就离开书院,自谋生路去吧。”
徐晖突然抬起头,眼中露出冰冷的寒意,说道:“先生果真要取消学生的会试资格吗?”
李客眼见形势不对,上前劝道:“徐晖,你怎么跟先生说话呢?”
徐晖竟然缓缓站起身,再次问道:“请问山长,是否真的要取消学生的会试资格?”
周居农见状,更加怒不可遏:“你要做什么?”
徐晖不卑不亢,口中缓缓吐出三个字:“我退出!”
“你说什么?”周居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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