焯!
陈岁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没有片刻犹豫,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抽出随身匕首插了过去,然而对方却不躲不避,只是轻轻歪了歪头,任由匕首深深的插在了肩头!
下一刻,手腕被死死钳住!
陈岁只觉得整个人被一股大力牵扯着拉出,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便被用力掼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逃啊!逃啊!!”
“轰!”
那股沛然大力,让本就脆弱的地板轰然破碎!
两个人的身影瞬间沿着碎裂的砖石坠落到楼下的房间!
“砰!”
后背撞击在地面上,传来针刺般的剧痛,陈岁觉得根本就不用去看,他现在的后背肯定是淤青一片……
睁开眼,便看到对方那张神情癫狂的脸,像是吃了秤砣的王八一样骑在他的身上:“逃啊!逃啊!再逃啊!”
“逃……”
陈岁双眼顿时充血,手指用力,勾出腰间的赶将鞭,狠狠的敲在一旁飞出去的山神爷响鼓上:“尼玛!”
“咚!”
一声鼓响,似有一阵悠远而又苍凉的呼吟声传来,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就连外面的雨幕都为之暂停了一瞬。
对方瞬间像是遭受了重击一般,整个人猛地倒飞而起,将墙壁撞出了大片蛛网状的裂痕!
陈岁趁机爬起身来,强忍着背后传来的剧痛,咬着牙伸手摸向背后。
对方是怎么找到他的?
是因为那个奇怪的能力吗?
脑海中千丝万缕的思绪根本汇不成型,只是飞快的在脑海中掠过,最后便只剩下了唯一的念头——趁她病要她命!
手中微微一沉!
像是布满血管脉络一般的刀鞘从背后抽出,一阵贪婪地渴望从妖刀上传来,在陈岁手中不受控制的颤动。
【邪异的秉烛司腰刀:秉烛司指挥使曾用它斩杀邪魔诡异,但如今斩杀邪异的武器却早已沦为了邪异本身,但如果想要使用,似乎需要大量鲜血的供奉。】
不就是供奉鲜血吗?
陈岁咬了咬牙,内心顿时也被激起了三分火气,手中的妖刀一寸寸出鞘,在手掌上猛地划出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给老子喝!
瞬间,猩红色的鲜血从手掌内的伤口中喷涌而出,将整个刀身染得通红,一颗颗鲜红的眼睛在刀身上睁开,通体如同刚从炼炉中取出一般,散发出阵阵灼热的气息!
“喝啊!”
一声怒喝。
下一秒,凄厉的闪电照亮黑夜,寒冽刀光掠过屋内摇晃的影子,将影子缓缓分作两截。
杀?
杀掉了?
陈岁双眼微微有些发花,看着不远处滚落的人头,仍旧是一脸不可置信。
倾盆的骤雨还在刮着,寂静无比的房间内,陈岁不断地喘息着,台灯忽明忽暗的闪烁了两下,听不懂的闽南语歌声依旧断断续续的从头顶的房间传来。
“踮遮规暝,看电火闪烁。”
“我踮遮等待,拍无去的人。”
歌声?
陈岁突然呼吸一窒,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即便是失去了头颅,那具身披雨衣的无头尸体也缓缓的重新站起,手里轻轻拎起那颗头颅,在空中微微转了半圈,那双毫无温度的双眼倒映在他的眼底。
“我已经……”
似蠕虫般蠕动的血肉生长着,森白的脊椎骨扭动,将头颅和身体重新接合,只在脖颈上留下了一条淡淡的细痕:“很久没有被人砍下头了。”
少女微微活动了两下脖子,冰冷的暴戾掩饰不住的从眼里满溢出来。
“袂开的花,无欲转来的人。”
“美丽的你啊,想着你彼当时,攑悬你的旗仔……”
电灯噼啪闪烁了两下,还没等陈岁挥动腰刀,一只脚便已经抽在了他的胸膛上。
“砰……”
柜子被砸的稀烂,细灰簌簌的从墙上落下。
陈岁嘴角流下鲜血,挣扎着起身,然而还没等站起来,又是一脚将他踹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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