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个个都喝的七荤八素的,可却都挥了挥手,摇了摇头。
余靖便拿起酒杯,一边喝酒,一边感慨地道:“难啊!我这冗官,怕是真的要被去掉了。”
欧阳修后面也是勉强撑起一分精神道:“你就与豫王殿下直接直说不就好了!”
余靖也是问道:“直说可以?”
“听不听,那是豫王殿下的事。”欧阳修大气凛然地回道。
说完,也就彻底地倒了下去了。
当然!后面这句,余靖倒是没听欧阳修的。
他只听到了,直说不就好了。
说不定,直接跟豫王殿下承认自己确实是一名冗官,这样豫王殿下说不定还能看在自己诚实的份上,不会把自己给去了。
面对冗兵,你进,容易闹兵变,尤其是当涉及到很多人的利益的时候。
你退,那你就是无作为。
这进是死,退,也是死。
只是不知……
到时候,他要真的这么说了,那豫王殿下到时候又会是作何反应。
于是到了第二天……
时间也已经是来到了二月的中下旬。
余靖便实打实地,给赵昕说了说这去冗兵的难处。
一脸垂头丧气道:“豫王殿下!此前,是我小看了这去冗兵的难度。这去冗兵,还真不是那么好去的。”
赵昕不是他爹爹。
赵昕是真的会把人贬去岭南的。
所以……
余靖怂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大宋的谏官之所以可以肆无忌惮,是因为他们完全可以不用负任何的责任。
有句话,叫做多做多错,而大宋的谏官,多做,他们绝对不会错,只会给他们增加更多的政绩。
当然!
赵昕不是说这样不好。
很多人可能会觉得,在国家升平之时,有人敢站出来说反话,那不挺好的?
总好过那些明明知道有问题,却不开口的吧?
比如说他的老师,晏殊,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人。
然而……
大宋的问题并不出在这里,大宋的问题出在,这些谏官的权力、话语权太大,甚至都已经到了可以要挟皇权、堵皇帝家门的地步。
还有像韩琦这种,都开始带着其他人一起联名上疏了。
赵昕觉得,这就是他爹爹把这些人给惯的。
这些谏官的权力过大,所带来的后果就是,看谁都看不惯,哪里不爽点哪里,最终的结果就是党争。
不过余靖竟然这么快就怂了,这还是多少有点出乎赵昕的意料。
毕竟……
在他的印象中,我大宋的文官,不一般都是铁骨铮铮的,怎么,对方竟然怂了?
想来,也是看菜吃饭。
大概是明白了,这大宋的天下,已经不是爹爹的了,而是我最兴来的了。
毕竟他可是真的会把王拱辰给送去岭南的人。
比官家可不要狠太多了。
还有你看韩琦,韩琦都不说话了。好像一下子突然就安静下来,变得老实了。
韩琦目前主要是不了解赵昕,所以没敢贸贸然地轻举妄动。
而且韩琦的家族,只能说很会站队。
现如今,豫王殿下当道,你去反对豫王殿下,那岂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关键是……
韩琦也不太确定,豫王殿下是不是一个讲理的人。
只可惜不能亲自回东京城一趟。
这隔着千里,所听来的消息,总不如直接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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