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为说些漂亮话就能蒙混过关。”
切。
我松开手。还以为这招对薇以外的人都很好使来着，没想到对莫里亚蒂也不起作用。
“你如果真的打算就这样糊弄下去，我也有我的方法哦！”
“可是就算我问你为什么非要和薇作对，或者又为什么无缘无故对我这么好，你也不会回答我，对吧？”
莫里亚蒂松开手，和我保持着一个头的间距看着我。
污手党的事情再问下去也没什么用，毕竟该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了。我也明白莫里亚蒂对我的心意，事到如今再问那个帮主怎么跟她求婚的未免也显得太过多余。
其余的问题有很多，但归根结底我想要问的只有一句话
“莫里亚蒂，你究竟是什么人？”
“现在还没到时候，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现在知道和以后知道，差别很大吗？”
“对于我来说差别不大，但对于你来说不一样。霍菲，你总是着急去寻找答案，刨根问底，可有些事情不是知道的越多、明白的越早就会让你更幸福。也不是所有的谜团被揭开后都能让你心安，明白自己到底该做什么。”
她叫了我的名字。我说不出这种感觉是什么，喉间就像被什么东西黏住，让气堵在肺部隐隐发胀。
“那是会令我不安的事情吗？”
“起码不会让你开心。霍菲如果有一天，我做出了很过分的事情，过分到你不愿意原谅我，你要记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我不能再让你重蹈覆辙了。”
“我？”
我做过什么事？莫里亚蒂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怀念的色彩，又有几分悲痛。
我和她认识，更确切地说是很久以前就和她认识了，我本能地这么想。
可我的记忆里丝毫没有她的影子，没有莫里亚蒂这四个字，也没有体型与她相近的女孩子。我在乡间长大，迷迷糊糊地读完了学校，意气用事地独自跑来伦敦。在那之后我便一直和薇在一起，我的大脑里已经没有容他人插进来的空间了。
“好了小笨狗，今晚差不多了，你回去吧。”她好像累了，下了逐客令后松开我，顺势倒在沙发上，看来打算就这样过夜。
哥特式的长裙被她卷得皱巴巴的，底下露出白花花的两条腿。我未经她的允许，擅自从卧室里翻出被子给她盖上。
“天冷了，你又总是爱穿薄衣服，晚上总得注意点”咦？这样的话，我是不是说过
“霍菲。”
“嗯？”
“你今晚”莫里亚蒂向我伸出手，迟疑了一会儿又收了回去。她钻进被子里，把被筒拱得高高的，声音闷在里面发不出来，“回去记得洗澡，还有帮我关灯。”
“我知道不要让薇闻到你的气味，对吧？”
她扭扭身子不作声，我自知她不会再回话了，走到门口帮她关上灯。
沙发的靠背遮住了她的身影，布料和沙发摩擦，沙沙作响。我在一瞬间觉得这画面很熟悉，薇也经常这样睡在沙发上，这是我们公寓里经常可以见到的光景。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只有莫里亚蒂一个人。
“晚安莫里亚蒂。”
“嗯晚安，霍菲。”
我走出公寓，巨大的伦敦眼还在远处不急不缓地旋转着。初秋的凉风划过我的嘴唇，让残留的威士忌也一点点消散。我闻了闻自己的袖子，心里想道：
如果就这样回去，直接找薇会怎么样呢？薇会闻到莫里亚蒂身上的气味，之后会不会意识到什么？
我想了很久，一直走到公寓门口时还在思考这件事。现在想来，要是自己当时再勇敢一点，什么也不要多想直接上楼去找薇，事情也许不会发展成后来那样。
可惜往事没有也许，我自始至终也都是一个懦弱又没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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