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一脸恼火,显然,他克扣了张舜一文钱的零头。
但张舜并不归小吏管。并且张舜很清楚,就算是你给小吏好处,他也不会认你的好,更没有能帮到你的地方,只会认为你人善好欺,以后翻着倍的盘剥你。
所谓人情世故在底层,很多时候都是个笑话,你只有有实力别人才会尊重你,没实力妄想用钱结交,在别人眼里就是个愚蠢的肥羊。
果然,小吏的恼火没起到任何作用,只好不甘心的又摸出了一文钱,喝道:“下一个!”
库吏慢悠悠的喝茶,他才不会直接参与到和河底摸金人的矛盾中,他赚的已经够多了。
当然指的不是那半斤的零头,而是这杆一斤只能称出八两的老秤。
与别处相比,这里的八两秤却已经相当良心。
按照水府军的规矩,铜铁以及妖物甲壳之类,一律同价,一斤可换到3文钱。若是银子,一两给20文,金一两给100文,如果有法宝灵物,则另行估价。
但实际上一斤铜,哪怕是铸成足斤足两的官钱,也能铸100文,缺斤少两的私钱更是能有130文以上。
也就是说,在整个河底摸金的分工中,摸金人干着最苦最危险最要命的工作,却只能拿百分之三甚至更低,甚至还要被盘剥。
像极了辛辛苦苦捉大鱼,却只能吃点小鱼果腹的鸬鹚。
张舜中感慨,打工人不管是到了什么地方,都是一条贱命!
自然,也有许多人起了小心思。
所以在领完钱之后,张舜也并没有被允许离开,而是有专人上下检查了张舜身上,甚至捏开了张舜的嘴巴,确定张舜没有夹带藏私,这才放他离开。
给水府军当差,虽然名义上卖身为奴,但实际上却还是自由身。
水府军根本不管河底摸金人的去向,更不管摸金人的吃喝拉撒睡,只要准时来干活即可,其余的一概不负责。
当然如果有人没准时来干活,或者不干了想逃,前者至少挨一顿鞭子,后者只要被抓到,被打死也不稀奇。
张舜数着手中的八十一枚铜钱,心中思绪万千。
八十一文钱并不多,不够张舜在小镇里租个像模像样的房子,更不够置办一些家当,更是远不够说媒找上一个媳妇。
可这八十一文钱却能救命,能买上接近三斗米,三十多斤米足以喝粥熬过俩仨个月,叫人不被饿死。
如果每天都能挣八十文钱,那一个月就是二两四钱银子,虽然官吏盘剥颇凶,但张舜也不得不承认,河底摸金人是一份高薪职业。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满载而归,可如今有着‘饕餮感应’的张舜显然是个例外,如果不是要喂饕餮,他显然还能挣更多。
张舜发现,这份河底摸金人的职业,竟出奇的不错。
张舜仔细想了想,如今有先天功在,自己比同行们要安全许多,只要自己偷偷暗中发育,迟早有一天能成长为参天大树。
正当张舜决定低调行事、暗中发育的时候,忽然有一只手从背后伸向了张舜。
张舜有所察觉,迅速转过身,却见到是同乡的陈二哥,陈二哥此时一愣,随后一脸愧疚的冲张舜说。
“兄弟,祸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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