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会见室里,张伟见到了佐佐木。对方对张伟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但是听说张伟是受他太太委托,佐佐木明显神情有所变化。
“爱子她还好吧?”佐佐木看来跟他太太感情不错,首先问的就是太太的状况。
“她很好,她希望你能配合我,早日摆脱这里!”张伟指指拘置所。拘置所跟监狱性质差不多,是霓虹专门用来关押未决犯的地方。
所谓未决犯,是指还没有被判的犯罪嫌疑人。
“大龟律师,我还有希望无罪吗?”有太太在外面等候,佐佐木变得优柔寡断了。他面带疑虑地看向张伟两人。希望听到最好的消息。
“坦白说,很难。不过我们会尽力的。”张伟不想隐瞒佐佐木。这个案子确实有难度。
佐佐木闻言把头埋在两腿间,开始沉默不语。
“佐佐木君,现在还不是垂头丧气的时候。尤其河村一郎,已经把你出卖了的时候。”
佐佐木又抬起头:“他说了什么?”
“他说你是帮派成员,还说你做过黑帮打手。这些证词对你非常不利。”
没想到,张伟的一番话,却让佐佐木畅快地笑了。“哈哈,他可真是我的好朋友!”
就在张伟以为佐佐木要痛斥一番河村一郎时,他接下来的话让张伟大吃一惊。
“大龟律师,这是一个好消息。”
张伟以为他在自嘲,后面一句却让他差点惊掉下巴。佐佐木莫非疯了吗?这还是好消息?
见张伟不解,佐佐木解释道:“其实我跟河村君很早就认识,当年我们还经历过生死,那是真正的生死。有一个帮派想要抢我们的地盘,我们当天晚上潜入敌人的老巢,在睡梦中将他们砍翻了。”
“后来我们遭到敌人追杀,当时我被人围堵在小巷子里,是河村君冒着生命危险,引开了敌人。”
谈起往昔英雄事迹,佐佐木来了精神。“我和河村君曾经约定,如果我们有任何一个人被抓,就让其中一个人出卖另外一个,这样,我们的妻儿老小,在外面有人照顾。”
“这么多年了,我还以为河村君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呢!”
张伟听了无语,原来是这样。不过,有一说一,他们这个方法真心不错。死道友,总比一起死好。
“真是令人钦佩的友情!”张伟随口恭维了一句。“那么,佐佐木君,请告诉我,枪是谁的,是怎么来的?”
“枪当然是我的,至于怎么来的,请恕我不能说。这件事说了,会惹来很大的麻烦。”佐佐木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手竟然不受自主地微微颤抖。
“我想大龟君即使作为律师,也不想惹这个麻烦。所以,抱歉了!”
佐佐木咬死也不肯说明枪的来源。张伟也无计可施。
律师虽然是跟当事人站在一边的,但是,当事人却不一定这么想。
人与人之间建立信任怎么这么难呢?张伟有些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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