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原本只是模糊不清的神色在这一刻变得分外清晰,光影的投射下,桑南溪这才发觉周聿白的脸色并不正常。
先前她虽然感觉他的体温比较热,可她本以为那不过是因为他动情了的原因。
她伸手要去摸他的额头,“你不舒服是不是?”,却被周聿白毫不留情地拍开。
“你能不能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吃过饭没有?车里有没有药,我去帮你拿。”
桑南溪转身便要走,手腕却倏地一紧,贴在他的胸膛上,隔着衬衣,依然能感受到他加速的心跳。
桑南溪挣扎了两下,无奈叹息:“你先松手,我让酒店给你拿药。”
周聿白俯下身,将脑袋埋在她的颈间吸气,挑开那刚刚才系好的衣扣,“溪溪,亲我,像刚刚那样。”
桑南溪被他说得气恼:“你能不能别满脑子都是这个!”
呵斥之后,屋内陷入沉默,周聿白僵持了几秒,忽然推开了她,方才的意乱情迷仿若在转瞬间消失殆尽,他语气漠然:“你走吧,我没事。”
落地窗上的雨珠挡住了霓虹灯下的夜色,屋里只开了门廊处的一盏小灯,冷清的屋子平添了几分寂寥。
桑南溪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捡起地上的衣服系在腰间,按动把手,房门开合。
周聿白躺在床上,头痛得几乎欲裂。
那小没良心的还真走得利索,什么关心不关心的,不过是为了逃开跟他亲密接触的借口罢了。
消停了片刻的电话又开始震个不停,来电显示宋承良。
“喂。”
“先生,王岱岩的飞机预计在凌晨一点会在港城落地,我们是……”
“直接在机场截住他,把人保护好,我明早回沪城,订中午飞港城的机票。”
嘱咐完,宋承良却迟迟未挂。
周聿白揉了揉太阳穴,“还有事?”
“桑小姐……问我要了您今日的行程。”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房门被房卡刷开的声音。
桑南溪的头发不复方才那般精致,只是随意被簪子挽在了脑后。
原本勾勒出她姣好身形的旗袍因为腰间围着宽大的外套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她不知从哪儿找了辆餐车,除了一小盅粥外,上面还堆了杂七杂八一堆东西。
周聿白的眉心跳了跳,直接掐了电话,睨了她一眼:“你又回来干什么?”
桑南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人家好歹也是五星级酒店,我怕你在这出事,搅黄了人家的生意。”
桑南溪身上馨香的气味靠近,原本燥热的心平复了些许。
“耳朵。”他乖乖凑了过去。
“嘀——”38.6,又发烧了。
她从宋承良那里拿了他的行程,粗略计算了下,他大概快二十个小时没休息,十几个小时没进食,还开那么久的车。
要放在以前,桑南溪指定要拧着他的耳朵骂一顿。
桑南溪摸了摸粥,并不烫手,“喝了,喝完之后把药给吃了。”
周聿白看着她手上的白粥,寡淡无味。
周聿白这张嘴是金尊玉贵养的,挑得不行,桑南溪一眼便看出他的嫌弃,把粥往他手里一塞,“只有这个了,你不吃不能吃药。”
周聿白索性破罐子破摔,“我这个月的药量已经吃完了,医生不让我再吃药。”
桑南溪闻言不由蹙眉:“那你这烧怎么退?”
“熬……或者出点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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