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袖上了车,泾阳也不去了,直接打道回府。
归吴氏从昨日眼皮便跳的厉害,归以宁走后,她也打不起什么精神,只是坐在自己园子里,百无聊赖的看李婆子修剪花草。
李婆子比归吴氏还要大几岁,前段时间她媳妇来接她回去,她却是拒绝了,说是趁着身子还能动想再多做两年,每月的月银也可存些下来,免得回去什么也不做让人伺候,日子久了难免惹人嫌。
她倒是个通透的,归吴氏心中一阵怅然。
李婆子看她面色不好,边修剪着花草边逗她开心,“老夫人,你这院子里的蔷薇今年花枝长得很好,明年的花定然比今年还要开得好些。”
归吴氏笑笑,这蔷薇还是好几年前太元去潍州带回来的,在平江很难寻到。若是太元在,家里这些烦心事何必要她操心。
她摁了摁眼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昨晚上开始,我这眼皮便跳得厉害,心里总觉得不安生。”
“眼皮跳,财来到。”李婆子宽她的心,“老夫人怕是有好事要来了。”
“能有什么好事,”归吴氏叹气,“只要不出什么事便好了。”
话音刚落,便见归以宁带着归博渊急匆匆走了进来,归吴氏一愣,站起身来,“广仁,你们怎么回来了。”
“母亲进屋里说话。”归以宁神情焦急,上前搀扶着归吴氏便往屋里走。
归吴氏随她进了屋,还没问,归以宁便道:“母亲猜的果然没错,那丫头当真不愿放过博文,我们刚出了城,博文便被霍中郎抓去了。”
“你说什么?”归吴氏身子晃了晃,“霍中郎为何要将博文抓去?”
“还不是那丫头去叫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在一路。”归以宁眼里带着愤恨,“她真是不知轻重,这样的事也敢真的告诉霍中郎。殊不知若是博文真受了罚,她又焉能摆脱干系?”
“这事究竟是不是博文做的?”归吴氏逼视着归以宁。
归以宁讷讷道:“博文也是年轻不懂事,又怨大哥迟迟不同意他承宗的事,也是心急才做出这样的错事。”
归吴氏朝后退了两步,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
“母亲,现在不是追究博文的时候,得想法子把博文先救出来。”归以宁急道。
“救?怎么救?”归吴氏面色难看至极。经过这么些事,她算是看明白了,大房那丫头是彻底撕破脸了,若是太元活着还能压着些,现在太元死了,她是谁的话也不会听了。
归以宁:“当初公孙丞相......”
“不行。”归吴氏喝止,“当初公孙丞相愿意帮我们,因为什么难道你不清楚?现在去请他相帮,他凭什么?。”
她略有些无力,“再说,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那可是德容公主的嫁妆,破坏公主嫁妆这个罪名没人背得起。”
“那怎么办?”归以宁六神无主,“博文素来胆小,又经不住吓唬,若是真招了......”
他打了个寒噤,咬了咬牙,“真没想到大哥那样的人,居然生了个如此歹毒的女儿。”
归吴氏浑浊的眼里水光一闪,无力的摆了摆手,“我老了,也管不了你们了。若这件事真捅了出去惹得圣颜大怒,我便一包药吞下去,也免得这么大年纪还要跟着受辱。”
归博渊面色瞬间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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